乌云压城,风卷狂沙。
匈奴败军奔回本阵,将敌人勇猛,猛将巴孔阵亡的消息,告知了右贤王兰陶莫奥。
兰陶莫奥远远瞧见刚才那一幕,心中早已忿忿不平。
“哼.....一开始故意用沟壑逼我军提速,再突然升起尖木,刺穿马肚.....他黄岐府总兵倒还有些谋略,是我太轻敌了......。”
兰陶莫奥咧了一下嘴,双眸间杀气翻涌。
“我的本部人马何在?”
右贤王的嫡系部队号称“羊角军”,盖因匈奴营中最精锐的弓弩正是顽羊角弓,以之命名,足以彰显其勇。
“羊角军”战士一万有余,皆生得人高马大,孔武剽悍,闻令齐声大喝:“在......”,威震山谷。
这些战士,要选入“羊角军”,除了身经百战,勇冠三军之外,还有一项硬性标准,那就是身上必须要有超过三寸之长的军功疤痕,故个个毫不畏死,战场上随兰陶莫奥冲锋陷阵,只进不退,往往是能扭转战局的胜负之师。
大巫师见右贤王一下令下,就要亲自率领这只王牌部队上阵,连忙制止。
“大王,单于不在,需要您坐镇中军,为我大军之中流砥柱,切不可再如以前一样,冒然陷阵,身处险地啊......。”
他举起兽骨拐杖,指向城门口站着的“九把刀”。
“潼关易守难攻,我看‘李世’勇猛,守军准备充分,一定还有后招......。大王撤出潼关之时,已将城内洗劫一空,不如我军先安营扎寨,围而不战,待其粮草耗尽,军心涣散再攻,方为上策。”
兰陶莫奥不肯服输,虎须狂抖,连连摇头。
“我已得探子密报,他们黄岐府只有区区三万人马守城,与我军相去甚远,若后续朝廷援军一到,他们哪里会无粮草?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大巫师见劝不住右贤王,只好退而求其次。
“大王若执意攻城,或可如先前单于那般,三军齐进,重铠开路,云梯弓矢随后,用我们的优势兵力,克敌制胜.....大王只需在后方督阵,静待喜讯......。”
毒手文德荣也进言道:
“大巫之法甚好,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不愁潼关不破......。”
他一心拱火,只想挑起双方混战,自己就好潜入城中,抢夺幻境魔纲,更是来了个添油加醋。
“我九幽杀手,早已暗布军中,可助大王一臂之力。”
右贤王知晓此番身份有变,克制住亲自上阵的冲动,不再反驳:
“好,得九幽高手相助,甚好,甚好.....就依尔等之言。”
他向三军传令,用重骑兵开路,步兵随云梯缓行,嫡系“羊角军”压阵,但见后退士卒,一律斩首。
这一次,匈奴大军学了个乖,不再追求冲锋速度,稳扎稳打,进攻声势却越发浩大。
天子躲在内城阁楼,听到动静,忍不住也出来瞭望,但见北面匈奴铁骑漫山遍野来势汹汹,南面陆字帅旗逐渐逼近,不由得面上变色。
他向督战的沈梦哆嗦问道:
“他们竟然两面夹攻,如此.....如此潼关果然还守得住吗?不如降了吧,降了吧。”
沈梦见天子如此熊样,心中不齿,厉言道:
“此番三军用命,尚可一战,你贵为天子,便是要降,只怕也难逃一死。”
天子闻言更是惶恐。
“那只能拜托你了,一定要拼命守住潼关啊。”
沈梦更不愿向天子多瞧一眼,朝传令官喝道:
“传我号令,各将士坚守其位,怠战者斩。”
说完,沈梦走至擂鼓台前,挽起铠甲袖袍,亲自擂鼓。
匈奴重骑兵,踏过同伴尸身,举盾结阵而行,马腹处裹有铠甲,尖木不能穿透,眼看就要推进到“九把刀”百步开外。
“咚咚咚咚。”
鼓声急促,传至外城黄伟鸿耳中,立时知晓沈梦用意。
他令左右取出一包包用黄纸包裹之物,挂在箭矢之上,朝匈奴骑兵射去。
听见鼓声,“九把刀”下令身后不断放箭,自己却向城中急退。
在匈奴骑兵身后,云梯上的匈奴士卒和步兵,借着骑兵保护,操弓搭箭,与“九把刀”带来埋伏着的御林侍卫互射,一时间矢石飞空,羽箭如蝗,互攻不休。
突然,从潼关外城楼上,黑压压射来一片包裹,砸在匈奴铁骑重铠之上,并不十分疼痛。
“这是什么东西?根本伤不到我们嘛,哈哈......。”
匈奴骑兵一阵讥笑,毫不在意。
那些包裹并不结实,落地便裂,散花一般,蹦出许多炒香黄豆,滚铺满地。
匈奴战马原就是缓慢推进,此番见到地上食物,那里还能走得动?全都垂下头去,吃起了黄豆。
这些战马在狩猎谷,缺乏野草,根本没有喂饱,任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