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将棋盘重新放在案台面,面的棋子不知道为什么一扫而空。
“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沐仙儿似乎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这个文人的性格变化如此之大,根本不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个匈奴人了。
她眉梢黑痣跳动,好像对文人心生愧疚,快语问道:
“你还有什么要求?”
文人离开了案台,没有拿他的棋盘。
“我的橘中秘是件宝贝,得来不易,我不想让它毁在这里。”
他抬眼盯着李世身后,对他的举动做了进一步解释:
“我看这位少侠背后的宝剑非同寻常,若这两件宝贝相交,恐遭损毁,不如我们都不用兵器,赤手空拳做个了断,少侠意下如何?”
这个文人真名叫做阿木元,原本属于匈奴部落的一个贵族。
他祖因为部落间的单于争夺,被迫背井离乡,来到了中原定居。
文人的家族虽然还保持着匈奴的生活习惯,但他从小与中原的汉人接触多了,几乎已经被完全同化,而且对于中原的象棋对弈近乎痴迷。
他自幼拜一位医术名家为师,对中草药的调配和应用颇有心得,所以江湖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百草圣手”。
“百草”指的是他的医术,“圣手”指的是他的棋艺。
他当时全身心都扑在这两门技艺面,武功的确不是他的强项。
阿木元离开红裙艳刀沐仙儿后,发奋图强,潜心武学,想要一雪前耻,此番已是有备而来。
他一副汉人的打扮,人也十分消瘦,如果不是红裙艳刀沐仙儿一眼认出了他来,几乎没有人记得他是匈奴胡人。
他原以为李世的功夫,厉就厉害在那把不知名的宝剑面,宝剑的剑气犀利,定非寻常利器。
他心道:“只要对方答应不用兵器,我方有胜算。”
所以李世还未答话,文人“百草圣手”阿木元立即补充道:
“只要现在我同你在拳脚面的比试输了,今晚的比武我也同样会认输,不再同另外几人联手。”
沐仙儿听了文人说辞,无法替李世决定,转身望向李世。
“少侠如果不怕他的兵器橘中秘的话,也不必照着他的言语行事。”
“百草圣手”阿木元对红裙艳刀沐仙儿叹了口气,却又笑了:
“十年了,没想到你对我仍是这般不愿待见。”
“昨夜你帮助‘牛头马面’时,我并没有揭穿你,你当真是一定想让我输掉吗?”
红裙艳刀已经三十有余,只是保养得当,仍显年轻,但阿木元经历了十年风霜,仿佛完全变了模样。
红裙艳刀沐仙儿听到阿木元的问话,想到他为了自己当年任性的一句话,十年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李世将背后修罗宝剑取下,停顿了一下,转手交到沐仙儿手中:
“不必担心,你先将我这把宝剑保管好就是。”
李世往前走了几步,直面“百草圣手”阿木元。
“如此我便依你,我们都不用武器,来个拳头对拳头。”
在李世没有获得修罗宝剑的时候,他对敌全部用拳头说话,很少使用武器,对此并不害怕。
“昨夜你们七人联手,我尚且不怕,又怎会计较同你用不用兵器?”
阿木元听到李世肯答应不用兵器,内心欢喜,他对自己的拳法信心十足。
阿木元不露声色地对着李世鞠了一躬:
“少侠好胆魄,在下有幸得与高人一战,荣幸至极,还望少侠点到即止,手下留情。”
李世知道眼前的这个文人是匈奴人,没想到他说的话,客客气气,有板有眼,简直对他下不去手。
李世还没有摆好架势,他对面的阿木元就抢先出招。
“让他见识一下我的拳头。”
阿木元一跃而起,脚下地砖瞬间碎裂。
“黑虎掏心”。
这原是拳法中平平无奇的一招,在阿木元手中使将开来却威力无穷。
阿木元腾在空中,左手架在胸前,似乎可以格挡住李世所有的攻势,另一只右手藏在左手之后,欲猛地击向李世胸口。
空中,他的右手拳风好似一门火炮,吐着红色的焰火,向着李世胸口猛轰过来。
这一招虽然是“黑虎掏心”的拳法,但阿木元心中念叨的只有三个字:
“当头炮。”
李世眼看所有的反击招式都会被文人阿木元左手挡开,根本无法避开他的右手一拳。
阿木元形同火炮的拳风,突然让李世想起了他同“牛头马面”在比武台的情形。
昨夜橘中秘的棋盘里面,文人架起的当头炮也好似这一拳的威力,将“牛头马面”的阵前中兵击得粉碎。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无需再避。
李世也将左手架起,右手同文人阿木元一样一拳击出。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