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川城,城墙脚下,尸横片野,血流成河。
慕容德率领数百勇士,经过一轮浴血奋战,终于将南诏的竹梯和攻城冲车全部焚毁。
城楼面王夫人,见状大喜,她再次擂起战鼓,城箭如雨下,将第一波南诏攻城的队伍击溃。
慕容德紧紧抓住花无言捕快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及时出手,就看见远处南诏的军队,卷土重来。
他所带兵将伤亡大半,剩下的大都血染征袍,疲惫不堪。
此次敌军由皮逻阁诏主亲自带队冲锋,再次冲击城门,恐怕很难坚守。
慕容德手持长矛站在阵前。
一左一右,两人侧立。
一个是手持银针的沐静儿,一个是肩披布袋的花无言。
他们三人再次联手,挡在了邓川城,城门前面。
“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也许就在今日吧。”
慕容德眼神异常坚定,视死如归。
“南诏的军队攻城,因我而起,我一定要为邓川百姓守住这第一道防线。”
沐静儿看着夫君坚毅的神情,心中也是豪情万丈。
“我能够追随如此英雄人物,就算血洒沙场,也是值得。今生今世,我就是慕容家的人,生死与共。”
墨翥捕快花无言,本就无甚言语,他收集齐铁质短签,随时准备运功催动。
三人身后是百名邓川勇士,他们也知道南诏第二波大军攻城,意味着什么。
他们没有一人后退,全部擐甲挥戈,大义凛然,誓与邓川城共存亡。
“将士们,敌军势大,我们要为城中多留一些准备时间。”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大家愿意为邓川城效命的请跟我来!”
慕容德将长矛一招,自己率先迎着南诏大军冲锋过去。
沐静儿和花无言紧随其后。
他身后的百余名将士也奋勇争先,追随慕容德,向南诏大军冲锋。
皮逻阁在马遥见邓川城居然有兵将冲来,毫不放在眼里。
“这就是颠儿狂口中的勇士慕容德?他们居然不退守城中,还想反攻?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我就不信他是,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他见最前面一员青年将军手持长矛,不避斧钺,浑身是胆,心中暗道:
“果然是一员勇将,此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扬起马鞭,对着左右将士喊道:
“大家给我杀,谁能取下对方慕容德的项人头,封千户候,万两赏银,美女无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南诏士卒听到首领如此重赏,也都横戈跃马,贯颐奋戟,向冲来的邓川将士杀去。
双方互相冲锋,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慕容德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员南诏大将,挑落马下。
他避过马头,单手抓住马缰,飞身马。
骑战马,慕容德如虎添翼,一支长矛,虎虎生风,挡者披靡。
沐静儿身形舞动,几个起跃,也刺倒一员大将,站在他的马,不断向四周发针。
花无言抖动布袋,无数支铁质短签在空中飞舞,没有人能够近身。
便是这百余人的队伍,冲锋陷阵,居然将南诏庞大的军队冲乱。
王夫人在城楼看得真切,命令众人,一面摇旗呐喊,为他们的勇士助威,一面收集箭矢滚石,做好第二轮防守的准备。
但南诏兵将毕竟人多,他们乱箭齐发,将慕容德身后百余将士全部射死,只把慕容德三人围在核心。
南诏士卒争先恐后,围攻慕容德,纷纷想要亲自斩落他的项人头。
两匹战马身中数箭,全部倒地身亡。
三人俱都负伤,血溅沙场。
慕容德左肩中箭,全然不顾。
沐静儿一身白色铠甲,变成鲜红,不知是被她的还是敌人的鲜血染红。
花无言飞舞在空中的铁质短签,越来越少。
他胸口和后背俱是刀伤,半边身子也是鲜血淋淋。
三人聚在一起,互相支援,几个不怕死的士卒冲来,俱被斩首。
周围的南诏士卒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手持兵刃将他们围住,但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前。
慕容德抓住沐静儿的手,眼中爱意无限:
“没想到你才跟了我,我们就要共赴黄泉,我慕容德能和神针仙子死在一起,此生也是无憾。”
沐静儿针袋里面的银针也已经射完,她拾起一把长刀,扶着夫君:
“能够跟将军这样的人中龙凤结为夫妻,我也无怨无悔,今生今生,我就随着夫君而去。”
花无言抽出肩头布袋一张纸卷,向两人展示,却只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