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归老窝这边,
抓捕斩杀了那年所有管事的儿女,每家只给留下一个幼子继承香火,再留下一个女儿并生母抚养幼子,每家除了活下三人性命,其余尽皆屠戳,三十多家管事一共死伤了一百四十七人!”
听到这些心狠手辣的惩罚手段,李钰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
“咱们陇西三房,为何是天下五姓七望家族门户里战力最强的家族?皆因处处行动都继承了老祖宗的好习惯,探马七人为队,四面八方都有照顾,面面俱到,九百年来从不折扣!
当年阿耶的事情,可不就是这边的大管事们马虎大意的结果?
若是严厉进行祖宗的好习惯,怎么会在自己的地盘被人将族长重伤?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要不然都来尸餐素位,阴奉阳违,我陇西三房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土丘几十个大管事整齐的低下头;
“郎君教训的是。”
“这都是教训,你们林家掌管二房的生死大事,以后都要多个心眼儿,不能下了命令就不管不问,如何督察下去把命令执行到位,也是个不小的事情,这些话回去之后也要告知林大家长。”
“是,遵令。”
“唉!”
叹了口气的李钰声音柔和了许多;
“那三十一家管事剩下最后两个家人呢。”
林家姓的大长老顶住了族长的火气,这才擦拭了头的汗珠子,二长老听到族长问话,赶紧接了话茬子;
“回郎君的话,三十一家的家人,都被除了族籍,已经不是咱们二房的人马了。”
李钰安静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开口;
“李氏九百多年的传承,他们活着是二房的族人,死了还是,这是血脉里带着的记忆和天性,所以我断定这三十一家不会离开族里的,二长老可知他们这些人的去处?”
“郎君英明,虽然没收了土地,除去了户籍,可是三十一家活着的家人都没有离开老窝,傍身在城北八里坡的一个废弃道观里相依为命,平日里也有去给城里的族人做些针线活计,讨得一些零食养活性命,
吃食不够的时候,那些孩子也有去城里问族人们讨饭,族中人人皆知的事情,叫花子只有这一群,所以总能讨来些吃食的。”
“做些针线活能养活他们?恐怕大部分时间都在要饭吧?”
“是的郎君,不敢欺瞒郎君,阿郎重伤后三年就撒手归西,族里也有许多族人对那些管事们生出狠意的,因此针线活计也不是太多,大部分时间确实都是做叫花子生活的。”
“再怎么惩罚,阿耶还是走了,没能长寿,杀了他们又能如何?这会儿还是半下午,回去老窝天还不黑,派人通传下去,叫他们三十一家活下来的家人在东城门处侯着。”
“是。”
林家姓的二长老答应一声,就在马摆了摆手,大管事们身后的一群护卫里立刻跑出一人,将怀里的一个方盒子挂在左肩膀,拍马下了土丘便呼啸而去。
“牵扯了九大姓,都是哪些姓?”
这回二长老看了看身边自己的堂兄弟,林家的三长老立马接话;
“启禀郎君,林家姓一个大管事,一个二管事,马家一个大管事,老夫人夫家刘姓一个大管事,一个二管事,其余的管事,刘家也有,梁家也有,陈家也有,族人过七千的九大姓里几乎每家都有罪人的。”
“血的教训。”
李钰只说了这一句,就调转马头下了土丘,负责族长这次外出贴身护卫的林无敌跟在后头一块儿行动。
一群大管事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这才一块儿跟,一路九大长老说话不停。
“老七,若是族长狠心,你那堂侄孙恐怕也保不住了。”
人群里一直黑着脸的七长老,狠狠的摇了摇头;
“族长说的对,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一家之主不考量这些,才导致灭门惨案,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就算我贵为禁军林家的九大长老,也不能去袒护什么的,当年我接阿耶的差的时候,阿耶交代的清清楚楚,
就是看重我铁面无私,才把长老的位置传授给我手里,连我大兄都没有坐九大长老的位置,我不能把阿耶的教训抛之脑后,否则八十多岁的老阿耶能被我气死过去的,族长真要他们伏诛,也只能说……这是他们的命。”
“唉。”
“马家那……也够倒霉了,还是马家姓里正宗大房的血脉孙子呢。”
“说这些有啥用?能做管事的,哪个不是一姓里的能人?谁家没有靠山后盾?可是……唉……”
“都别想了,回去老窝再说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是大长老。”
要看距离老窝定西城就十里出头,李钰硬生生的走了快一个时辰,因为这边方圆几十里都是二房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