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了好几次之后,管平一动不动的靠坐在大树前头,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前方正在撤退的军士。
旁边的妖风和谋将宋祯焕看到管平此时的现状,都替他高兴万分,两人非常清楚,管平发呆过后若是能自己想通一些事情的话,那就不再是以前的管平了。
两人对望一眼各自点头,一声也不出,生怕打扰了正在寻找感觉的大将!
许久之后,管平似乎越想越畅通,过去十几年的经历,每次战斗的场面,调动指挥儿郎们的点点滴滴,粮草的安排,军阵的布局等等等等,就像再次发生在眼前一样,把过去的自己展现的清楚明白。
看着自家兄弟一会儿满脸的横肉一块儿抽搐,一会儿紧紧攥住拳头,一会儿又不自觉的抓住地上一块石头,宋祯焕实在忍不住了,他怕一辈子的好兄弟就这样痴傻入魔变成个废人,那还不如就这样做个冲锋陷阵的猛将呢,于是伸出右手就要把兄弟抓回现实。
宋祯焕刚伸出去的右手被旁边的妖风一把擒拿住,妖风军师一脸严肃的看着宋祯焕,轻轻的摇了摇头,手上的力道还在逐渐加大,生怕宋大将军忍不住去惊扰了猛将管平来之不易的缘法。
管平回忆到了最危险的那两次战斗了,如今静下心来仔细品味,可不就是那两次的大意所致?把学过的兵法抛之脑后,只用一时之猛,对抗别人的长处,真是愚蠢到家了,难怪军师总是说自己长了个榆木脑袋呢。
比时的管平在脑海里调兵遣将,把当年的厮杀阵势从新布置了一番,即便小心翼翼的再来一遍,管平发现自己还是斗不过林家那个老怪物!
可此时的管平没有以前打不过敌人那种沮丧的表情了,即便知道斗不赢,还是嘴角露出了笑容。
管平发现,只要不出去硬拼,把儿郎们分成不同批次的军阵,再留下一只伏兵接应,多方面慎重之后就能保持三军之力,还能保证儿郎们的士气不落,在加上调度有方,军阵整齐,把学过的那些兵法运用娴熟了,照样可以在林家老怪物的手下安然身退!
至于和尉迟恭对阵的那一次,如果有今天的经验和稳重成熟的心理,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非但如此,恐怕纠缠的时间长了,还能把从来不败的尉迟恭正面击溃!
不知何时就站了起来的管平终于长出了一口浊气,扭过身子对着还坐在旁边等待自己的两人深深的弯下腰
“多谢军师和兄长,一直不离不弃的频频教诲,总不忘记小弟的事情,如今小弟明白了许多,当年的战事,可以全身而退的,是我太大意了,多处失误,亏损了儿郎们的性命不说,自己也险些去了阴曹地府,悔之晚矣!”
听到手足兄弟说话如此谦虚自省,浑身的气质内敛,聚而不发,无形中更加威猛了三分,宋祯祥虎目含泪。
鬼不缠妖风军师也欣慰的擦拭着湿润的眼睛,说不动情是假的,带着这帮子猛将,手把手的教他们兵书战册,这几十个大将等于就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孩子,看着自家的孩子终于成长起来,妖风比谁都开心高兴。
擦过了眼泪的妖风站起来上前扶起管平的胳膊
“免礼起来。”
管平并没有起身!
“末将愧对军师多年的教授之恩,愧对兄长的看顾之情,愧对儿郎们的忠心耿耿,一朝悔悟无颜见人也!”
“痴儿,老夫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们这几十个将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必再想那些恼人的过去?只看以后就好。”
“军师放心,末将心中有数了,他日再有战事,末将一切以大局考虑,军心阵法次之,个人武力再次之。
以兵法为主,谋略为上,排兵布阵调度粮草之时,势必要考究进退有据张弛有度,三军之力最多放出去一半,生力军始终保留,退路也要保证有援军守候,不会再鲁莽下去了。”
猛将管平今日一朝顿悟,果然厉害至极,实在没想到一个总是厮杀在前的铁血猛将居然能把各种兵法要处张口说来如此清晰明白,看着忽然就出口成章的兄弟,宋祯焕惊讶无比短时间真是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喝彩了一声
“好贤弟!好手段!”
妖风听到这些高兴的一把扯起管平,然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苍天庇佑,师父您老人家看到了吗,儿又教授出来一个统帅之才,您老人家九泉之下应该会欣慰的,儿亲自教授多年的二十多个弟子个个都是有勇有谋,
师父啊!咱们这一派不再是一脉单传了,您现在有几十个厉害非凡的徒孙呢,个个都能独当一面的。”
管平也想到了十几年来军师的悉心教授,从个人武力到兵法战册,军师把难能可贵的本事尽数传授这一群兄弟,毫不保留,真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军师……末将以后一定小心翼翼的带兵,不会再叫您担心的,一定留着性命到最后,给您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哈哈哈哈,你这傻儿,性情耿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