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换一根银钗,或者是银簪子回来……
这是自己第一次靠自己的本事,换来的大钱,先把家里人都安排一下,心里才能安生,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子,
一整个家为了自己求学的事儿,苦了这么些年,今日开始总算有了回报,若是不去安排家里的老小,我马宾王还有什么脸面去苟活于世?
不说里屋的马大管事收拾好心情,更加认真的书写,只说外头堂屋里的李钰正在和迎香讨论宣纸上的大字,负责李氏二房礼书往来的梁大管事,就带着几个小老头从外头进来;
“拜见族长,万福金安。”
“都免礼起来,快来看看,咱们府里来了个新管事,以后负责书写各种礼书,马管事的字写的很是不错,且这次又是往孔颜两家送去的请帖,梁管事你可要亲自坐镇,本家主才能放心的。”
那领头的老者被当着许多人的面,如此看重心里暖暖的,欠了身子恭敬的回话;
“族长放心,我会亲自照看制作,装裱的尺寸,和每一道工序都会和往日那般严谨,绝不叫出了差池,给咱们李氏抹黑。”
“好,那就开始吧。”
“是族长。”
梁大管事单手一挥,随行过来的四个小老头,干脆利索的放下各自肩膀上的木箱子,取出一应所需立马开始忙碌起来。
那梁大管事看到字帖的时候,又是好大一通赞美,接着指挥四个手下小心装裱,仔细比对衬纸的尺寸,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第一本精美的请帖制作完工,梁大管事小心捧着,送了过来;
“启禀族长,这新做好的,还有些不太干,需要放上一个时辰后才能使用的,请族长过目。”
李钰也不接手,就那样看了几眼,乐呵呵的夸奖;
“不错,精美至极,我就说嘛,有你梁大管事亲自坐镇我才能放心的,好了放一边凉着等干,里屋估摸着也写的差不多了,一会制作完工,就好好放着等干,然后我亲自送去两家兄长之处,以表示敬重之意,和看重之情。”
众人没说几句屋里的马宾王走了出来,恭敬的行了礼平静的开口;
“启禀县伯,所有帖子都写好了。”
“来来来,宾王快坐下歇歇片刻,叫他们忙活着咱俩说说闲话家常。”
“多谢县伯。”
待五个装裱请帖的老头抱了家伙什去了里屋,李钰不紧不慢的开口;
“不知宾王乃何方人氏,可否告知。”
“回县伯的话,祖居山东清河茌平县,已经数百年了。”
李钰有些疑惑的问道;
“某观察宾王的字,风骨凛然,堂堂正正,算的上大家之作,不知可有做过什么朝廷里的差事?”
“不敢隐瞒县伯,武德初曾经花了重金,又得一机缘补任过博州的助教,然出身贫寒时长被人嘲讽,彼时又年少轻狂,终于忍不住与人争执几句,便愤然离去。
开始游历大江南北,最后又来到了长安城里,机缘巧合之下寄托在中郎将常何~常将军的府邸两年有余。
本想着托付常将军谋个正经差事,但这两年的长安生活才知道,穷人百姓想要出仕根本没有可能,
便是常将军贵为中郎将,也无法保证他那些郎君的事儿,何况宾王一介布衣百姓,这两年里也看尽了各大世家的子弟四处奔波,想要出仕皆难以尽善尽美,宾王才知出仕唯艰。
如今早就不做那些幻想了,只想着回去老家山东,安安心心做个大户里的私塾先生,为自己家里做一些踏踏实实的事情才是正经。
却不想临走的时候,秦大将军来常府做客,点名要请宾王过来,宾王穷苦百姓一个,蒙得秦大将军看重岂能不喜欢,又如何敢托大?
便当场答应下来,收拾了包袱,随着大将军回来,幸得县伯礼待,又托付大管事的差,再以巨资付之,宾王不胜感激,此后定当竭力回报。”
李钰听着马大管事的过去,频频点头,有些可惜的说道;
“博州的助教,虽说是个从九品下的教授职位,好在总算是个正经的差事,武德初那两年天下初定,许多地方还未收拾利索,宾王能得一机缘补上空缺,也是不错的。
就那样丢弃未免可惜了些,不过某也能想到你那时候的情况,没有靠山后盾,你便是再忍下去,终究忍得了一时忍不住一世,
最后还是要被排挤出来的,且无有出头之日,终生不过就是个从九品的小吏,你不要也罢,宾王自己想开一点吧休要多想。”
李钰说的也是实话,马大管事一直在点头认同;
“多谢县伯宽慰,宾王早就想开了的,正如县伯所说,一来没有出头之日,同样是个教人的差事,却不如找个大门户做个私塾先生更加收益良多,且无法持久的,早晚都要被挤兑走,所以也不用去叹息什么。”
“是啊,如果没有那件事,你也不会来长安城,更不会与某家风云际会,如此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了。
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