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紧张无比,郁闷至极的卢继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六个心腹手下。
刘员外站在卢继善身边,借着宽大衣衫做掩护,偷偷拽了下卢继善的衣袖,卢继善也不吭声,再看向其他人。
之前说话积极的郑员外,不动声色的打了一个不能答应的眼色,那行事谨慎的王主薄,看着李钰没在意这边,只顾看着库房里的木架,趁机赶紧狠狠的摇了摇头。
剩下的三个也是各有千秋,总之六人都不敢主张如此,再看剩下的那些,跟过来那十几个六七品的官员,全部整齐的低下头,没有一个敢和卢继善对视的。
废话都是老油条了,这两贯银钱倒是不多,问题是以后,天知道会有多少个两贯出来?
陛下缺钱的事儿,又不是啥秘密,那可是天下人皆知,现在是恨不得拆房子,卖梁柱。
在这个要紧的节骨眼儿上,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能不说话,能不表态最美,尽量还是装个傻子,聋子为妙。
众人不约而同的摆出来一副相同的姿态我等什么也没听见,啥也看不懂,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憨货,郎中您还是问别人吧。
众人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谁敢嘴痒,多说几句扯淡的话出来,指不定再过几天,就得回老家种地了。
卢继善心里再赞同李钰的说法,这回也不敢一锤定音,只得打个马虎眼,转过身来看着李钰;
“贤弟这是看什么呢?”
“哦,小弟在看这仙人醉,那五粮液已经比浊酒厉害了十倍不止,没想到,这仙人醉却是更加厉害,当真是神奇无比,同样的谷子,酿造出来的物事却是截然不同。”
卢继善顺着李钰的话茬子就跟了下去;
“可不是吗,那日我在杜尚书的府里,不知不觉的就人事不省,我家阿耶还有些不信,竟然有如此厉害的美酒存在。
说起来这仙人醉了,愚兄终究不过就是个凡人,难受口舌之欲,欲想问贤弟讨几杯仙人醉吃,咱们今日的昼食也好尽兴几杯,不知贤弟可否再大方一回?”
李钰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看着跟进来身边的两个壮汉;
“这有何难,马十九,你跑一趟腿,回去大将军府里,拿一坛三十斤的仙人醉,去那什么酒楼里等着。”
“是家主,小人立刻去办。”
李钰看着卢继善说道;
“兄长,咱们昼食在哪个酒楼用来着,小弟又给忘记了。”
站在自家郎中身边的刘成功立马接口说话;
“县伯容禀,是在皇城门外,百步之处,朱雀大街路西的门脸房,最大那间酒楼,万和酒楼。”
李钰点点头,又看着自己的奴仆吩咐;
“你回去以后,把仙人醉带上三十斤一坛,今日的昼食,我与诸位兄长吃个痛快。
再另外拿出五粮液一斗装的十坛,仙人醉一斗装的十坛,去刘员外说的那个酒楼等待。
告诉那掌柜的,三十斤的仙人醉,放入卢家兄长定好的雅间里,其他美酒,便托付在他的酒楼里售卖,不过,要等待我前去之后才能卖出。
今日就先售卖一次仙人醉,试试长安城里富户的反应,记住,回大将军府之后,找个能说会道的,跟你一块儿前去,把咱们得仙人醉,仔细的夸个明白。
且要重点说明,那就是前几日,在杜尚书府里,陛下与那些文武重臣共饮的神仙佳酿。”
那被吩咐的奴仆马十九,中气十足的回话,声音十分洪亮;
“是,家主放心,俺家四兄这次也跟着家主来了长安城,他是个最会耍嘴皮子的,适合这个差事。”
李钰听得呵呵一笑;
“呦呵,还最会耍嘴皮子,正好曾贵那家伙最近不在身边,告诉你家四兄长,好好的卖弄,
要是真的能说会道,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个跟班的,不过可要身材高大才行,小鸡一般的弱小,我可是不要的。”
李钰这话说完,那奴仆马十九兴奋的满脸通红,那些什么朝廷的大事儿,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他也不懂更不想听,对马十九来说,能不能进府里当差露脸,那才是第一等天大的事情。
这次家主来长安城里,提前在庄子上挑选护卫随从,马十九的阿耶,跟在粮仓大管事手下当差多年了。
与马大管事又同是家生子十九大姓马姓的同族兄弟,因此求的大管事出面,给安排了两个随从的名额,这马十九与自家四兄长一块儿,美滋滋的进了府里当差,可把兄弟两个乐呵坏了的。
他总觉得自己排行第十九,刚好和李氏家生子十九大姓,是个一样的数,铁定最是吉祥的,没想到果然如此,还真是一步登天,进了府邸当差,长足了脸面。
今日被府里的前院管事李义看重,安排过来跟着家主,出门长见识,心里一直舒服的不行。
没想到如此幸运,这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