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每次收割,一亩地能给我家两石稻谷?
娘子莫不是哄骗我得吧?”
李家庄新村,一户农家院子门口,一个黑瘦的中年妇人,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家门口的邹淑芳。
“郑家的,我的为人,你也清楚,何时说过大话?
这都是郎君嘱咐我来说与庄户们的话,一句也不曾加,
再说了,郎君的话你也不信?当初郎君烧制水泥,红砖,说要给几个庄子修造新宅,
大家都是半信半疑,可如今呢,咱们不是都住上了这等气派的新房?
敢问姐姐,这郎君可曾说过大话?”
黑瘦的女人赶紧接话“娘子何必呛我,我哪里有说,不信郎君来着,既是郎君所说,那肯定是做数的,
只是方才林五来时,只说是要将河道两边的田地,都归拢到一处,以后有府里统一安排耕种,我当场就答应了,
却没听那林五说,还要一亩地以后给两石稻谷的事儿,这会娘子来说,难免有些吃惊,娘子莫要见怪。”
“无妨,不过你也得河道两岸上有地才行,若是河道两边没有田产,这说了也是浪费吐沫。”
邹淑芳也是有些心思的,用上了激将法。
那黑瘦的妇人立刻辩解“好叫娘子知晓,我家在河道西边,
可是有九亩的永业田,另有,四十三亩的口分田,怎能说河道那边无地?”
“哦,既然有地,那就能登记造册,待来年开春,统一耕种听从府里安排就是。
先要与你说个清楚,一亩分走两石,这是郎君定下来的,倘若丰收,郎君说还会多分一些。
不过这地,还是要人种的,以后每个成男,都会分上一份,壮男会多分一些,老男就少分一些。
总归都是要干活的,可不是叫我等去当大爷的。
一点活不干,只出一些田地,坐着不动,就想白拿府里两石稻谷,这等好事却是没有!”
黑瘦的妇人确定了一亩地,每次收割,都会分给自己家两石稻谷,已经是笑的合不拢嘴,
听邹娘子如此说,就顺着话茬道“娘子所言甚是,哪有白拿府里两石谷粮的。
自然是要出把子力气耕种了,咱们庄户人家,不下地干活,难道还去学那些大户里的老爷不成?”
“好了,话我也给你传到了,还要去下一家呢,就不耽误你了。”
邹淑芳说完就走向黑瘦女人的隔壁。
“邹娘子慢走啊,我且去我妹子家串个门子,空了来坐啊。”
“多谢,娘子既然要串门且自去就是。”
“好,好,”
黑瘦的女人,快速离开,去往庄子东边,隔着两条街外的亲妹子家。
想着赶紧将这好事告诉自家的妹子,好去府里登记,可别落了人后。
这边邹娘子走进那黑瘦女人的隔壁院子,已经将事情与房主,大概说了一遍。
“邹家娘子,方才你与隔壁郑家的说话,我都听得明明白白,不用多说了,你只说何时,可以去府里登记造册就是,”
“妹妹就是爽快,我是向来是知道的。
明日开始,府里就会安排账房先生,在前院的厢房里,等着庄户们去登记造册,到时你去府里一看便知。
只是不知你家,有多少田地在河道两岸边?”
邹淑芳是个细心的,想要大概打听个底子,也好见郎君的时候,能说个明白。
“唉,邹娘子有所不知,我家在河道上的田地,止有一十三亩,
方才听娘子你和隔壁的说话,我就心急如焚,
隔壁郑家的这次有福了,人家在河道两边五十多亩地,以后收割的时候,可不就有上百石的稻谷入仓!
真真是羡煞旁人也,只恨我家的田地都在庄子后头,距离河道太远了些。”
这妇人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
邹淑芳总算找到一个地少的,要的就是你这种。看我不用三寸之舌,与你说个天花乱坠。
“妹妹何必如此,此路不通,还有他法,这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不成?”
“嗯?邹娘子有何法子,快快说来,我好听个详细!”
这妇人本就着急的不行,听说还有法子,哪能沉得住气。
邹娘子看吊足了胃口,也就不再拿捏“妹妹不必焦虑,既然河道两岸土地不多,那就去拿庄子后头那些,与河道两边的兑换啊。”
“哎呀,可不是嘛,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真真的死脑筋呀,多谢邹娘子提醒。
只是,咱们这几个庄子谁肯与你兑换,只能去找外人了。
还好我与东边八里庄上,两个娘子来往深厚,他们庄子里,多有田地在河道东边的。
就是废上一些功夫,至少也换他个五十亩来,与隔壁郑家的,较真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