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府,李二坐着皇辇驾到,顿时便惊动全府,下都受宠若惊。
虽然,之前这货也经常过来,但那基本都是陪着长孙皇后,相当于是去娘家。
但今日李二却是独自过来,并且是看望病重在床的长孙无忌。
“辅机,到底缘何得病?你这手是怎得变成这般?”
李二坐在榻,看着趟与床虚弱的长孙无忌,颇为心疼。
尤其是长孙无忌手臂包裹着绷带,这……可是让李二极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臣,臣……”
长孙无忌说到一半又愧疚的低下头来,道:
“臣愚钝,本想按陛下授予炒茶之法,做些茶叶赠予陛下,让陛下困乏之时能饮用一杯。”
“谁料,臣实在愚钝,在炒制之时不小心伤了自身,愧不敢言,望陛下恕罪。”
作为李二贴心棉袄,长孙无忌昨夜听到前者瞎吹的炒茶之法后,回去赶紧就准备了。
这不刚惹了李二,不趁机讨好一下哪能成。
于是长孙无忌亲自动手,令人取来一口铁锅在院子生好火,然后将茶叶丢入其中进行炒制。
问题来了,这炒着炒着茶叶竟然起火,炉下的火属实太旺,熊的直扑而起。
长孙无忌在那瞬间便吓了一大跳,赶紧命人提水来灭火。
那一桶水扑下去,火是灭了,可那铁锅升腾的水蒸气铺面而来,长孙无忌赶紧抬手挡脸。
最后,便成了如今模样。
长孙无忌做梦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实在是这年代常识太浅薄,才会导致被烧伤。
好心不成干了破事,长孙无忌心里苦啊。
但见到李二亲自来探望,最起码能把这心意拖出,算是有了个安慰。
李二尴尬了,他没想到昨日装叉,竟然把长孙无忌装出伤来了。
那法子就是他瞎说的,根本没经过验证,如何炒制的具体步骤,李二都不知道。
小棉袄竟就去尝试了,以身试法,李二内心感动,同时又尴尬万分。
“咳咳……”
李二干咳一声,旋即脸不红气不跳道:
“辅机有心了,既如此这两日朕便允你在家好生休养,不用操心国事。”
“多谢陛下。”
长孙无忌朝李二感谢,后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是叮嘱几句便起身跑路。
太尴尬了,万一长孙无忌问起具体要如何炒制,李二可回答不来,先溜为敬。
这故事告诉李二,以后不能随便装叉,就算要装也得实际一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
走出长孙无忌房里,李二刚准备回宫,旁边响起一道声音,回头看了过去。
长孙冲?
这货一瘸一拐着过来,次被杖打了五十大板,这两天可苦了他。
“可是有事?”
李二想着刚坑了长孙无忌一把,也不好对长孙冲太过严厉,后者赶紧拱手行礼道:
“陛下,微臣想询问一事。”
“说。”
“公主殿下,可有回长安城?”
这货显然还不死心,听到李二到来府,赶紧便过来求见。
甚至,还专程做得可怜一些,一瘸一拐,好让李二觉得他虽然身残亦挂念着李丽质安危。
李二眉头微微皱起,说起来,李丽质离家出走就是因为要躲开这货。
若这事不取消掉,估计长乐公主就算回家,也还会想着跑路。
哎,这事还是算了吧,反正还没下旨,仅仅是和长孙无忌口头说道一番。
李二思忖片刻,道:
“长孙冲,关于丽质之事你便无需忧心,某记得你和王珪之女关系不错,可对?”
王珪乃是尚书仆射,宰辅之一,五姓七望之后,身份显贵的很。
五姓七望在这个年头,地位之高不可想象,纵使是李二都被他们瞧不起。
曾经,李二想迎娶五姓七望的宗女为妃子,被断然拒绝了,这事把他气的不轻。
长孙冲脸孔顿时煞白,猛地摇头道:
“陛下,还请明鉴,之前王仆射长女曾于臣与诗宴中有过交集,但仅此而已。”
“朕没怪你。”
李二打断了长孙冲的话语,背负起手看着他道:
“若是你喜欢王仆射之女,朕便跟你说说媒,郎情妾意,也是美事,可懂?”
“不!”
长孙冲吓的心都是一跳,情急之下竟是直接跪倒下来,朝着李二磕头道:
“陛下,臣与王仆射长女清清白白,绝无一丝他意,臣谨记陛下所赐婚……”
“朕何时给你赐婚过了?”
李二眼珠子都瞪了起来,长孙冲脸孔苍白,莫非前者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