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魏征等人是怎么谏言?
虽然都是指着他李二的鼻子臭骂一顿,但言语耿直,直抒胸臆。
听起来虽难受些,但很快就过了。
这点李二已经炼的炉火纯青,你谏归你谏,我左耳听右耳出,留下些想听的即可。
但此刻秦风,指着他鼻子把他臭骂一顿,还认真盯着他问他赞不赞同?!
“怎么,李老爷莫非是不赞同?”
秦风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李二回过神盯着眼前这一脸无辜的脸孔。
清澈瞳孔透着不解,那是多么的真挚和诚恳啊。
也对,他不知晓朕的身份。
说这些话仅仅是抒发内心不满而已,并非像魏征那帮货胆大妄为。
如此一想,李二内心好受百倍,看向秦风双眼愈加光亮,这是个敢说实话的人啊。
若大唐内都是这般实诚之人,那他李二还愁被人蒙在鼓里吗?
当然,李二不知秦风早已猜出他的身份,若是知晓,估计会气的当场晕过去。
“秦公子言之有理,但也有所偏差。”
李二重新坐下来,缓缓开口道:
“正如公子所说,居庙堂之高者,容易被其下之人蒙蔽双眼,可这并非是庙堂者之责,而是人心难测!”
这货先是给自己狡辩了下,旋即道:
“秦公子眼光独到,能以蛛丝马迹中便看出政令错漏。”
“但事说来轻巧,政令要如何更改,如何修正,如何扭转错局,秦公子可有见解?”
“若无见解,只是指出错漏,顶多算是无病呻吟,不是大丈夫所为。”
说着,李二微微笑看着秦风,内心很是嘚瑟。
敢说朕的政令愚昧,你那么有本事倒是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
若说不出来,看朕不教训你。
“哈哈哈……”
秦风听到李二这话,顿时便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李二道:
“这么说,李老爷是赞同某之观点?”
“某,某何时说赞成了?”
李二有些尴尬,为何秦风要追着这事不放?
“若不赞成,那某说了又能如何,非同道之人,道理无法通透。”
秦风笑嘻嘻的看着李二,这话顿时脸涨如猪肝,怒道:
“成,某赞同,你说些见解来听听。”
“民为重,官为轻,强民,分权,革监察。”
秦风淡笑着开口,李二顿时双眼一亮,道:
“民为重,官为轻容易理解。”
“可强民具体如何一个强法?分权又具体何解?革监察又具体何意?”
“李老爷觉着,这道乾坤令不能按初衷实行关键在哪?”
听到秦风反问,李二有些愕然,旋即不假思索道:
“官场同气连枝,欺下瞒,阻塞圣听,此乃关键所在。”
“其次,不少官员能力有限,难担大任,亦是次要之因!”
毕竟是当今圣,对于这情况他可清楚的很,自不必多说了。
“错。”
谁料,秦风确是摆手,李二嘴角抽了抽,差点想骂人,感情你比朕还懂?!
“关键之点,乃是是官员心中对朝廷,对圣无畏惧之心。”
秦风缓缓开口,看着李二道:
“正如李老爷所言,官场同气连枝,他们心中认定一切天衣无缝,岂会心中畏惧?”
“目无圣人,自是放开手脚,肆意妄为。”
嗡!
李二感觉脑海如有暮鼓晨钟在敲响,确如是也,秦风直指痛点!
根因,是他们对朕早已无畏惧之心!
“因此,民为重,便是强民,使民之监察职能,以替朝廷监察百官,岂不美哉?”
秦风信口说来,旋即继续看着李二一字一句道:
“如此民心皆向于当今圣人,此举不仅是强民,亦是收拢民心之策。”
“民心拧成一股绳,地方官自当恐慌,心中有惧不敢再乱来。”
“久而久之,其之人心中惶惶必定露出马脚,到时便是收网之时,从根源除去祸患!”
李二眼睛都亮了起来,对啊,他若出此令,遭受利益损害者必定会跳出来阻止。
到时水浑浊了,大鱼就会冒出来,砍掉根源才是解决官员同气连枝的根本!
好想法,好计谋,此举强民不仅收拢民心,还能以此为诱饵,引出大鱼!
李二想通了之后,愈发觉得秦风大才,简简单单一个强民,就如此深谋远虑!
“其次,便是分权……”
秦风还在继续开口,李二突然伸手止住,双眼放光道:
“公子且慢,可有纸墨借来,某要好好记下。”
这货心中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