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你干什么?景儿……”
李建成的出现,顿时让整个乱糟糟的寝宫一下安静许多,一名嫔妃疯了般地扑向李元景,一把抓住那把剑:“你给我放下,景儿,你是要让我娘死在这儿才肯罢休吗?”
“娘……”
李元景已快到了前往封地的年龄,赤红着眼睛怒声道:“儿臣……儿臣只是不服……”
“把剑放下,放下!”
身着白绫的嫔妃两手被剑刃划出了鲜血,硬生生抢过后顺手扔掉了,恰逢李玄面无表情的从远处走了过来,想都没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陛下,元景少不更事,嫔妾……嫔妾恳请陛下绕过景儿一命……”
“母妃……”
李元景刚要说话,却被嫔妃一把拽了下来,怒斥着:“跪下!听到没有?我让你跪下……”
噗通!
心不甘情不愿的,李元景跪在了地,身板却直直挺着,满脸仇恨的看着李玄。
李玄笑了,这是后宫对自己权威蔑视的典型表现啊。
李元景的生母是莫贵妃,大唐刚建就死了,眼前的这名嫔妃并不是李元景的亲娘,而是历史赫赫有名的张德妃。
诸多历史典故中都写过,李渊晚年最宠信的两个妃子,尹、张二妃。
“李元景?”
李玄促狭的扬起嘴角,缓缓蹲在地,将目光落在这名嫔妃的身,姿色明艳,憔悴惶恐,伸出手缓缓托起她的下颚:“昨日秦王要取朕首级,今日赵王李元景又要杀我?朕……就这么好欺负吗?”
“陛……陛下……”
张德妃吓得浑身一颤,一阵绝望的感觉袭来,转过身呆呆看着李元景,啪地一巴掌在了他脸:“跪下,向陛下道歉!快道歉啊……”
“母……”
李元景紧咬牙关,却不忍心的低下头:“元景知错了……”
“陛下,陛下……”
张德妃两腿跪在地快速到了李玄面前,伸手抱住一只脚,哀求道:“陛下,元景马就到了前往封地的年龄,嫔妾恳请陛下饶过元景,将他逐出皇宫,永世不得踏入长安城!”
“你是在教朕做事?”
李玄脸的笑意更深了,又一次蹲了下去,捏着张德妃的嫩脸道:“秦王未死,朕若再将李元景赶出皇宫,是好让他联合秦王再次刺杀朕么?”
张德妃如遭雷击,浑身一顿:“陛下,嫔妾并非此意啊,陛下……”
“来人!”
李玄愤然一脚踹开张德妃,冲着殿门外怒吼道:“将李元景押至午门,斩首!待父皇国葬之日,殉葬!”
“这……”
整个寝殿,全然傻了眼,每个人都是瞠目结舌,脸色傻白,连哭声都停止了,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李……李建成,今日……”
跪在地的李元景噌地一下窜起来,作势就要扑向李玄,却被殿门外冲进来的禁军一把拖走了,任凭怎么咋呼。
李玄转脸看着张德妃那泪眼婆娑的样子,抿嘴一笑,俯下身道:“今日,三宫六院再有人闹事,朕一律格杀,让尔等这帮妃子随父皇而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踏入了寝殿。
但是这话,却让数十个李渊的妃子瘫坐在了地,这些女人嫁给皇帝,都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来,谁都没想守活寡,更不敢陪葬。
李渊彻底死了。
身着龙袍,冰凉的尸体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之,已经开始出现尸斑,宫女和太监正在为他打理着。
哭?
李玄就有点蛋疼,是真的哭不出来,按照现在的规矩,还得守灵。
这些事儿,也干不出来。
皇帝驾崩的事情传的很快,七日内长安城内,家家户户不得兴办喜事,更不能敲锣打鼓,要全体默哀。
礼部的那帮老家伙也来的很快,无非是围绕着李玄说三道四,如何遵循礼法,如何进行国葬。
…………
然而。
与此同时。
距离长安城数十公里之外,千古有名的太白山。
正值夏季,茂密葱郁的绿植蔓延全山,如鹤立鸡群般当得秦岭第一高峰,地势险峻,高耸入云。
一棵棵参天大树盘错综复杂的蔓藤,蹿下跳的金丝猴、五颜六色的角雉鸟雀跃欢呼着。
一条从山下蜿蜒而的小路,侯君集光着身,两条粗犷的双臂青筋暴突,热的满头大汗,紧紧搀着一副独轮车,咬着牙的向推。
“殿下,醒醒……殿下……”
木车,李二彻底昏死过去,脸色蜡白,嘴唇干裂,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甚至连呼吸都很薄弱了。
侯君集焦灼万分,说是孙思邈就在这山,但他娘的鬼知道到底在哪儿?
太白山这么大,一眼望去都是参天高的大树,偶尔还传来一些野兽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