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是谁害了你么？”

“……”

九罗其实不怎么关心这个问题。

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算厄离告诉她仇人姓名，她也想不起来。

“是你的亲妹妹与旧族联手偷袭，趁我不在之际将你打下了熔岩之河。”

“啊……”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意料。

既然是她的亲妹妹，为什么与别人联手害她？

厄离道淡淡道：“因为你曾是九凤一族新主，也是新族中最具威名的女子。”

“啊……”

九罗下意识啊了一声，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厄离声音沉冷了些，缓缓道：“你的亲妹想要九凤新主之位，旧族想要除去令他们感到棘手的对手，于是便联起手来将你骗去熔岩河畔打入熔岩河中。”

九罗直着眼睛发了会呆，低声问道：“我是不是一直都不太聪明？”

听厄离的意思，她似乎很厉害，在厄绝境内颇令对手忌惮。

但那么轻易便被人骗去给偷袭了，就说明她不聪明罢。

“……”

厄离嘴唇动了动，沉默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确实不聪明吧。

九罗眼睛闪了闪，认了。

不聪明就不聪明吧，反正她也没死。

片刻后，厄离似是漫不经心般问道：“你还不知道九凤是什么吧？”

“嗯。”

九罗答的理直气壮。

“九凤就是九头鸟，在凡人眼中既是神鸟也是鬼鸟。”

“所以我有九颗头？”

九罗摸了摸脖子，想像了一下自己长出九颗脑袋的样子，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见厄离点了头，立刻便觉心如死灰。

厄离瞟了她一眼，淡淡道：“九凤，其实很美。”

展翅翱翔于天，羽翼如霞似火。

在晦暗无光的厄绝境中，是至美的一道风景。

她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有多风光，多么令人目眩神迷，他便也不曾多说。

她的真身在厄绝境中，人间对他们有诸多限制，便是取回真身，也没办法在人间自由翱翔。

所以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那道风景了。

从前的她那般潇洒不羁，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对手都无惧无畏，只肯向前从不退缩。

若是知道自己曾变成一个呆呆笨笨，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

若她还记得过去，现在一定迫不及待要去找仇人算账。

其实她与祸锵很像，都是认准了一条路便跑到黑，认准一个人便追到底。

当初在厄绝境中，她……

“哎呀……”

出神中的厄离被一声惨叫惊醒。

抬眼望去，发现都磐坐了起来，正揉着眼睛疑惑的打量着他与九罗。

水汪汪的大眼在两人之间望来望去，然后便盯着他不动了。

惊疑、狂喜、不敢置信……

只是瞬间，都磐的眼中便闪过许多情绪。

而后突然扑了过来，趴在地上抱住厄离的小腿痛哭失声。

“主子啊主子，主子你怎么才来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啊……阿罗跑啦，祸锵也跑啦，他们都不听我的话啊……，”

小娃娃的哭声惊天动地，九罗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替都磐觉得丢人。

不知多大年纪的‘人’了，居然哭的像个奶娃娃，他自己不臊的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