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终于打发走白青青,心痛不已。
女人果然是麻烦,不但让自己腰酸背痛,还要花自己的钱。
他回过头,陡然发现苏宓站在身后。
卧槽。
杨易吓了一跳。
苏宓淡然道:“刚刚那个女子是?”
杨易一惊,若无其事道:“是路过的小娘子,她是第一次来这里,迷了方向,来向我问路。”
苏宓道:“可我怎么看到你们俩一起从你房里出来。”
杨易:“......”
他没想到嫂子居然看见了。
苏宓摇头道:“叔叔,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杨易连忙道:“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宓幽幽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和她在房里看了一夜的经义策论。”
杨易呆呆道:“嫂子,你怎么知道的。”
......
壮丽华美的大殿内兽香袅袅,幽谧的甜香在两列雕龙画凤的廊柱间萦绕成山间薄雾的模样。
殿中间着一张花梨长案,案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挂着一大幅《纵鹤图》,案设着香炉,左边紫檀架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
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
御案香炉生出袅袅青烟。
旁边坐着一人,面色白皙,身着淡黄色袍衫,头带着镶玉璞头,年纪大约二十许,带着些贵气。
他面前的是一位眉目如画,红唇樱樱的女子,正是赵浅薇。
赵浅薇抿嘴笑道:“哥哥,这幅画如何?”
赵佶正在细细研究着这幅与传统技法完全迥异的画卷。
听到妹妹的话,他轻笑道:“单论形可谓天下之师。”
赵浅薇听到兄长的话,眼睛弯起,笑成了月牙儿。
仿佛称赞的是她自己一样。
她走到一边坐下,姿态端庄,仿佛将规矩刻到骨子里的大家小姐。
若是杨易在这,必然会感叹女人果然两张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性格跳脱,女扮男装的赵浅薇会有如此淑女的一面。
赵浅薇正襟危坐,“哥哥,今年那海棠诗会你还去吗?”
赵佶一愣,随即道:“十三妹不是一向不关注海棠诗会吗?怎么前日要了我的私印,今日又问起这个了?”
赵浅薇脸色不变,“哥哥是海棠诗会的创办人,如今汴京才子甚多,诗会愈发隆重,书画高手数不胜数,哥哥不想去看看吗?”
这话挠到赵佶的痒处,他还是端王时,便爱吟诗作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不然也不会去办这个海棠诗社,只是如今身为大宋皇帝,拥有无权力,但是却没有以前自由。
他叹息道:“若是去的话,那帮子大臣又要唠唠叨叨个不停,我可消受不起。”
赵浅薇笑道:“哥哥可以乔装打扮下,让别人认不出来就好了。”
赵佶眼睛一亮,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不过,他狐疑的看了赵浅薇一眼。
站起来走了两步,赵浅薇让看的有些不大自在。
她微微侧过脸避开赵佶的目光。
白皙如同瓷器的脸泛着釉质的色泽,似乎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脸渐渐有了红晕,仿佛抹了一层胭脂。
她娇嗔道:“哥哥。”
赵佶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赵浅薇道:“十三妹可是从来没有过极力邀请我去做过某件事,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赵浅薇跺了跺脚道:“哥哥说的小妹好像跟哥哥很生分一样。”
赵佶摇头道:“不,十三妹你误会啦,若是往日你定然会劝我身为人君,当以政事为重,这次居然帮我出着主意一起溜出去,实在是不像你。”
赵浅薇翻了个白眼,气恼道:“哥哥若是不去,我就把你在醉花楼干的好事说给王姐姐去。”
赵佶脸色一正,严肃道:“我朝文风盛行,海棠诗会这般汴京有名的才子盛会,朕自然不会错过,当称量天下英才!”
......
回到寝殿,赵浅薇往床一坐,一脚踢开黄缎白盘绣花鞋,一点也无刚刚的贤淑气质。
“你干嘛这么看着本宫?”赵浅薇觉得脸儿有些烧,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月奴。
她刚刚去见赵佶的时候,月奴自然也跟着。
如今回来这么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让她心儿有些发慌。
这个鬼丫头,心思多的很。
月奴连忙移开目光,抿嘴笑了起来,她一笑的时候眉眼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