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枫手指葛建章,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陛下,臣一辈子两袖清风,为大魏鞠躬尽瘁,掌管国库以来勤勤恳恳,自认问心无愧。葛大人此言,怕不是在含沙射影,用心险恶啊!”
严歌一阵蛋疼,这事情还没解决,两个大臣先打起来了。
“停停停!”严歌无奈地说道。
“张大人,那就请你说说国库为什么空虚,收来的税收都到哪里去了?”严歌朝张枫问道。
“这个嘛……”
张枫面色为难地看了严歌一眼,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张爱卿,你尽管按照你的想法来说,言之无罪嘛!”
严歌虽然对具体情况没有清晰的把握,但模模糊糊也能想到有哪些原因,于是挥挥手示意张枫放开讲。
“唉,陛下,此事说起来可就复杂了。简要说来,一方面是国库收入连年减少,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石英朗把持朝政期间,只顾自己敛财,不顾朝政大局,导致我朝各业荒废,再加近年来天灾不断,收成锐减,各级官员还要重重克扣,最终手来的税十不足一。”
“另一方面,开支却增长迅猛。这个嘛……跟朝中冗官冗员过多、空耗饷的闲卒过多有关……还与藩镇的岁赏,以及各国邦交的礼物繁重有关……”张枫越说越犹豫,越说越闪躲。
这也难怪,他说的很多都是敏感问题,其中有些病症积重难返。大家都知道,但是谁都不敢说,不想说,因为说了就会触犯很多人的利益,要改革更是劳心劳力,谁都不想趟这个浑水。
严歌一看底下各位大臣全都像鸵鸟似的低着头,叹口气又问道:“那么张爱卿,填补目前国库的亏空需要多少钱?”
张枫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约5000万两白银。”
“那么目前国库的一年收入是多少?”
“约为6000万两白银。”
我去,严歌此时在心里骂娘了,也就是说一年国家啥也不开销才能补得齐亏空,这个窟窿可谓比天还要大了!
“那么我们先解决当务之急的欠饷问题,以及吉州的赈灾钱粮,最少要花掉多少钱?”
“填补各地所欠军饷,最少要花2000万两白银,吉州赈灾,把粮食缺口按每石粮食目前的市价折合进赈灾款,估计需要500万两白银。”
“现在我们能拿出多少钱?”
“这个……”张枫哆嗦了一下,似乎很害怕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在严歌吃人的目光中才颤颤巍巍地回答道:“三……三……”
“三百万两?”严歌焦急地追问道。
“三千两。”
“我顶你个肺!”严歌当庭爆出了粗口。
国库还亏着这么多钱,本来还寻思着吩咐太府寺出钱给匠作寺修建酒池肉林的严歌也没敢当庭说出这件事。
毕竟他虽然脸皮够厚,但如果真在这种情况下问出这件事,恐怕得给言官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过严歌为了心中有个底,还是在朝会结束以后把大司农张枫和东厂掌印徐昆留了下来。
“张爱卿啊,朕咨询你个事。”
张枫大腹便便,胸宽耳厚,看去有点像吞噬民脂民膏的贪官。不过严歌看了他的忠诚度,在90以,应该不是个贪官。从朝堂的表现看,这家伙也敢于说真话,敢于做分析,其实是个不错的帮手。
“陛下请讲。”张枫恭敬说道。
“朕想要建造这么一个园子,你看看要花多少钱。”
“首先要建一个华丽宏伟的阁楼,名叫鹿台,大概有这么高……然后鹿台旁边要有一个大池子,里面装满了美酒,可以跳进去边喝边洗澡,池中的美酒每天都要更换……酒池旁边有一片树林,风景优美,树枝挂满了腌好的肉干和各种精美的食品,美女们可以林中嬉戏打闹……”
严歌很是费了一番口舌才把符合任务要求的事项描述完毕,而张枫听完早已瞠目结舌。他感觉自己的三观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毕竟大魏王朝历史还没有哪个君主造过这种穷奢极欲的东西,更何况是在国家处于困境的情况下提出这样的要求。
顿时在张枫的心里严歌的形象已经变成了无与伦比的大昏君,前无古人的那种。
“这个,若是真如陛下所言,臣认为要造出这些东西要耗费人力万,白银千万两。”
严歌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陛下!”张枫突然跪地道:“老臣斗胆请皇不要修建酒池肉林,我大魏的国库可实在负担不起了,更何况就算国库能负担得起,陛下建造如此奢华之地恐怕也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