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希尔德丘陵的气候往往比其他地方更温和,毗邻它的夏布利因为靠近瑟兰河,温度似乎更高几分,瑟兰河在一个月前就完全解冻,流水平缓,两岸一派生机盎然之色。
但最近的夏布利却不安宁。
从一年前开始,这里就频频发生怪事,先是几位老爷的葡萄种植园闹鬼,住在园子的工人一夜之间不知所踪,随后就连前往视察的贵族老爷也接二连三地消失。这下领主大人坐不住了,急忙派军队来查看。
然而他们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种植园的人就像蒸发了一样,几位贵族也没留下半点踪迹。
无奈,他们将这件事上报给圣言教会,寄希望于祭司们能解决问题。
很快,圣言教会派了一位主祭带着五六名牧师前来,领主以为问题能很快解决,也就没多在意,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教会来人同样没了……
后来消息传开,人们都说夏布利领染了诅咒,瘟疫从种植园爆发,就连圣言教会的牧师、祭司们也招架不住,没多久,整个夏布利领的住民就溜了三成。
领主大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猛然间想起了许多年前弗兰肯斯坦领频频“丢人”的怪事,又想到这件事发生不久,弗兰肯斯坦伯爵都杳无音信,至今都没有查明真相,而人们也似乎忘记了这回事,不由得一下子慌了神。
他和幕僚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件事莫非是皇室在背后捣鬼,目的是将这块地方收回皇室?
弗兰领和夏布利都是富庶的地方,而且领地是世袭的,在这个没有战争的年代,领主甚至不用缴纳税金……他越想越有可能,连忙派人封锁消息,不泄露一丝一毫,随即花重金招募佣兵来调查这件事。
夏布利虽然富庶,可终究是晨星治下相当安宁的一块土地,没有魔兽灾害,没有亡灵作祟,就连荒郊野外也少见高过2级的魔兽,非常适合安居乐业,所以很少有佣兵前来谋生活,因而领主的命令就成了个悖论,一方面他不希望搞得人尽皆知,一方面却又寄希望于重金招募来远方强大的佣兵,最后前来者却是寥寥。
罗夏的佣兵团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罗夏团一共有十五人,团长罗夏是个身背阔剑的剑士,上半身倒三角状,肌肉壮实饱满,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黑色短衫,实力显然不俗。他的脸如刀削斧砍般棱角分明,嘴唇很薄,看起来不善言谈。
队里有一男一女两名斥候,两名牧师同样一男一女,剩下弓箭手和近战职业对半分。
从职业构成上看这是只很普通的团队,出人意料的是其中的男女比例。
3比2,团里共有6名女性,别说在一般队伍,就算是《黄昏纪元》里这也算高比例,尤其以那位穿着白袍的牧师妹子,看起来就像刚盛开的白月季一样圣洁。
因为很少有佣兵来,所以这地方也没有佣兵工会的驻地,任何事宜都在酒馆里解决。
罗夏正在前面和酒馆老板交谈,其他队员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牧师妹子和一个半精灵射手坐在一起,和其他人似乎有些隔阂,其他三名射手看上去像是三胞胎,连弓和箭筒的款式都一模一样。
至于那个女斥候……则是团队里最有特色的一员。她虽然长得一般,但身材火辣,尤其是这么冷的天,身上的皮甲也只不过护住一些要害部位,露出大片光滑诱人的小麦色皮肤,尤其以修长饱满的大腿最为诱惑。紧致的胸甲勾勒出苗条的身线,也在胸前挤出一道沟壑——虽然不大,但她知道怎样凸显自己的魅力,这一点从周围不少人迷离的目光就可见一斑。
此时她正和三名男冒险者坐在一个桌上打牌,迷得他们神魂颠倒,手里的牌被看清了都毫不在意,面前的银币自然是越堆越多。
队伍里的熟人都明白这家伙在做什么,各自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没过多久,一个倒霉蛋突然清醒,意识到自己输光了钱,但又不忍将这个位子让给其他虎视眈眈的同性,咬咬牙拍出一把匕首,
“赌这个!”
匕首质地不错,法萝尔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她嘴上却不留情,娇笑道:
“一把破匕首而已,那我算你十个金币咯?”
那人一听就急了,“这是我花了三十个金币弄来的!你别不识货!”
“哦?三十个金币?”法萝尔舔了舔嘴唇,本打算压价,又担心激得过分对方会反应过来,“要不这样,如果我赢了,这把匕首归我,如果你赢了,我陪你一晚上怎么样?”说着她还挺了挺胸,似有似无的扭动着屁股,可怜虫的理智顿时崩塌了。
“好!赌就赌!”他喘着粗气道。
又一个可怜的倒霉蛋。
团员人不禁叹气道,冒险者里像这样的愣头青太多了,尤其是这个看起来有点小钱,也相当年轻的家伙。
这样也好,让他早点知道世事艰难,省的出去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