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笑笑。
“我?我还不够资格……”
……
银烛会城堡的最顶端,铺着红地毯的会长办公室里,伊恩教授,温德尔,威廉·肖克利和银烛会的会长四人都在。
“……具体削减就这些,其他损失还在核算。”威廉扶了下眼镜,晶片折射出毫无感情的神光。
伊恩叹了口气,眼神甚至没往温德尔那边去。
他的学徒正瑟缩在威廉身后,不敢抬头。
所谓酒后失言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饮酒误事,所以学者很少饮酒——最起码伊恩是这样要求学徒的。
至于温德尔为什么这样做,现在追问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年轻人总有一万个理由掩饰自己的一时冲动,但结果总是相似的。
“这算是贵会的最后通牒?”伊恩自嘲地笑笑,老人看起来无比疲惫。
“您说笑了,合作是建立在双方互相信任的基础上,我们表现出了善意,哪里来的‘通牒’?”威廉笑笑,露出整洁的牙齿,却闪着森然的寒光。
伊恩盯着他,反问:“是不是只要我离开银烛会,这次削减就会取消?”
“伊恩老师,你——”
“闭嘴!”伊恩瞪了会长一眼。
后者自觉闭嘴。对方是和自己父亲共过事的人,父亲过世后还帮助了他许久,可以说是亦兄亦父的存在。
而他此时除了攥紧拳头,泛起深深的无力感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哦……这其中并没有因果关系。”威廉微笑道:“不过按照规定,当贵会出现人员变动时,我们会重新考虑双方的合作事宜,届时或许会有转机……”
“好,我离开。”
伊恩抠下胸前的徽章,拍在桌子上。
“现在请离开吧,阁下。”
“这可真是太不幸了,伊恩教授。”威廉故作悲痛:“我竟然目睹了这样一幕,一位元老就此离开银烛会……”
“收起你的惺惺作态吧,威廉,那令人作呕。”
“如您所愿。”威廉瞬间换了副面孔,笑嘻嘻道:“明天会带来重新商议的结果,希望那个时候……”
“那时候我已经滚蛋了,你不可能看见我。”
“很好。那么,再会,伊恩阁下。”
威廉离开,临走看都没看温德尔一眼,后者就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主人离去后显得无比慌张。
会长沉默良久,只剩下一句叹息。
“您这又是何苦呢……”
“我们不能改变环境,只能适应,尽我所能延缓灭亡的脚步。”伊恩叹道,“这是你父亲当年告诉过我的道理。总会有人改变这一切的,我相信这一点,并且已经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