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递给对方一封信。
“沐言说你如果认为自己的上司是一坨狗屎,就按照信里的话照做,然后在明天,你就能得到一份足够实现自我价值的工作。反之,就请把信烧了,否则它会让你丢了工作。记住了吗?”
阿曼德还陷入震惊无法自拔,他机械地点点头,对方就如一丝轻烟般消失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接着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只要烧了这张纸,它就会变成辣椒粉,自动粘在吉尔先生明早要用的厕纸上。——沐言”
看到内容,阿曼德不禁笑出了声。
他摇摇头将纸收了起来,决定明天亲自去找那位沐言先生。
他觉得这只是个玩笑,那位沐言先生为了惩罚自己今天与他作对而做的恶作剧。
但作为笑话它也足够有趣,起码让他心里的郁闷消失了。
——最起码有人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这就够了。
……
第二天一大早,阿曼德和往常一样来到克鲁贝尔街,站在吉尔先生家外等候,大概半个小时后,其他几个侍者相继到齐。
眼看上班时间越来越近,可负责带领他们的吉尔先生却迟迟不出现,几人难免有些着急。
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没有资格自由出入珈蓝学院,每天必须由主管确认身份后亲自带进去。
以往是高文领导时,总会提前半个小时准备妥当,还会为他们中的迟到者带上早餐,可这位吉尔先生却这样磨蹭,别说提前了,连准时都做不到……
身为主管的他可以不在乎这点时间,可他们这些侍者就完全不一样,他们要在高级顾问到来前干完所有杂活,以免耽误那群老爷的时间。曾经就有位没来得及打扫实验室卫生的侍者被一位顾问随手点了蜡烛,他的哀嚎响彻整个工坊的七层楼,可之后人们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
酒馆里的吟游诗人常把他们与费伍德的野草放在一起,这一点每天都会得到完美的诠释。
终于,几人里有一位等不及了,斗胆上前敲了敲门。
铁闸门“哐哐”响了两声,突然,一道黑影似乎被声音惊动,从墙里“嗖”的一声翻了出来,一头撞在那人身上,撞飞出去老远,接着压低身子发出“呜呜”的叫声,表情不善。
这是条毛色乌黑油亮的护院犬,颈环上的链条脱落了,只剩一个挂钩。它有半个成年人大小,现在正呲牙流涎地徘徊着,模样凶狠。
其他人被吓懵了,敲门那位更是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瑟瑟发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住向这边投来求助的目光。
“救,救我……救我……”
阿曼德环顾身边,但凡被他看到的人都后退了半步,不安地低下了头。
他咬咬牙,压低重心,张开双手,慢慢朝一人一狗的方向靠过去。
护院犬察觉到他的靠近,发出一阵包含敌意的低吼,但始终没扑上来。
“我没有敌意……我没有敌意……”
阿曼德念叨着这句,像是为自己打气,又像在与狗沟通,他始终盯着护院犬的眼睛,缓缓靠近了倒地的同伴。
“很好……我没有敌意……相信我……”
他慢慢拽着同伴站起来,几乎半扛着他后退几步,又沿着原路慢慢往回绕,成功离那条狗越来越远。
但就在两人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博迪,咬他们!哈哈!”
“吼……汪!”
黑狗发出一声短促的吼叫,猛的扑了上来。
关键时刻,阿曼德一把推开同伴,右手握拳重重抡了上去,一拳砸在黑狗的腹部。
“呜~”
看似凶狠的黑狗应声倒地,蜷成一团,还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哦该死!!你做了什么!?”
还穿着睡袍的吉尔一面破口大骂一面冲了出来。
“该死的贱种!你竟然敢打伤我的博迪!!”
吉尔揪着阿曼德的衣领,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
“先生,是您让它攻击我们!”阿曼德忍着火气解释道。
“我的博迪咬你们一口怎么了!又不是要杀了你!我那只是在开玩笑!”吉尔愤怒道:“况且你们这些贱种的命值几个钱,你知道博迪花了我多少金币吗!它的命比你们贵重多了!”
阿曼德握紧了拳头,他感到热血上涌,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让对方两百斤的身体横着飞出去。
“怎么,想打我?”吉尔察觉到他的敌意,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他松开手,指着自己的胖脸。
“来,往这儿打,我保证不还手,来啊,来打我啊!你们几个今天还想不想进学院了?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了?”
看到他这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