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沐言都在想,排骨在现实里是不是都会这样做,比如将浮空车脱离空轨,开到地面上,撞死一两个行人,然后再走司法手段保释,就像电影里有钱人那样。
即便在尊重人权的2070年,镀金的手也可以在司法铸造的“恢恢天网”上撕开一个大洞,方便有钱人钻过去。
他曾分析过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最终得出结论:是排骨的单亲家庭以及他父亲给予他的巨大压力。
这股压力是无形的,就是那种无意识中流露出来的“为父做成这样已是极限,我不希望你多有出息,也不觉得你能超过我,所以你开心就好”。这种态度换种表达方式可以理解为开明,甚至是平等和尊重,但不擅与儿子沟通的父亲却硬生生表述成了“放弃”:即身为父亲的他都不认为儿子会多么有出息,与其挣扎,倒不如让他自甘堕落算了。
这才是排骨在游戏里歇斯底里,疯疯癫癫,现实里却是一摊烂肉的原因。正如勃鲁这样,他的父亲为他做好了一切,如果不是感受到自己快死了,或许根本注意不到儿子是个废物这个事实,所以才临时抱佛脚,试图将烂泥扶上墙。
但很可惜,他扶不动。
……
勃鲁靠在船边,目光呆滞,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伸出手在船栏周围的结界上挥出一拳又一拳,试图像查理的手下那样打穿结界,但他做不到。
沐言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回头看向高台,发现那儿已经人去楼空。
应该是结束了吧,他想。
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下。
沐言一扭头,看到一张年轻的面孔,正是刚才站在高台上的霍斯狄。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沐言先生。”
年轻的城主笑着说道,目光仿佛要看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