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叶腾自己还不太清楚,但现在,十天过去了,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明白为何血衣候没有后续的援兵派遣过来。
又是该死的权力争夺,韩国都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还不思改变,还在继续争斗,若是自己料想不差,韩王定然想要借助秦国的力量削弱血衣候白亦非的力量。
纵然因此而损失韩国数万兵士也不在乎,因为,只要血衣候倒下了,军权便是被收拢王室,韩王的威严会更加至高无上。
韩王不在乎这些兵士的死亡,但是自己在乎,昔年,自己身为南阳郡守,对于南阳之地熟悉无比,许多繁华的城池如今都变的荒芜不已,人烟迁移,不复往日。
看着当初自己治理的地方化作战乱荒凉之地,叶腾心中愤慨难忍,想着现在的新郑之中,韩王高枕无忧,诸多公子想谈甚欢,血衣候收拢实力不出,自己就越发的心痛。
两日后!
秦国上将军多次攻打宛城,城池内的一万多兵士死伤过半,但秦军就是不想要直接将宛城拿下,就是在城外硬生生的围困,围杀韩国兵士。
叶腾观此,为之沉默,身着重甲,红色披风在微风中飘荡,身躯转向东北方新郑所在,凝视许久,双眸绽放无言的悲痛色彩。
五日后!
终于有援军到达,又是五万大军,领军者为血衣候麾下的另一位军将,比起自己,对方堪为其嫡系,只可惜,那支援的五万大军似乎被秦军洞察路线。
趁夜色而动,秦军派遣两万重甲骑兵,硬生生将从阳翟派遣过来的五万大军击溃,斩杀四万有余,残余兵士逃窜,有入宛城者,言语此事,满城沉寂。
“术治横行,一策而陨十万大军,韩王,不愧是韩王啊!”
偌大的将军府中,听完从阳翟那五万大军而逃的兵士言语,尽管那五万大军都是从白甲军中挑出来的老弱病残,但那也是韩国兵士。
为了自己的权力更加威严,十万将士奠就血腥王座,叶腾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如今,韩国已经付出十万大军的代价,韩王应该满足了吧!
又是三日过去!
驻守在宛城外多日的秦国大军终于拔营,离开宛城,返回占领区域,四个时辰之后,从新郑传来消息,韩王终于答应将郑国家族之人释放而出,返回秦国。
与此同时,大将军白亦非对战秦军不利,经过韩王与相国、四公子韩宇的商讨,再加上朝堂的议论,决议撤去血衣候白亦非的大将军之位,撤去白甲军的编制。
原血衣候麾下将领各有处置,两日后,于自己的王书从新郑传来,仍是停留在宛城之中,看着王书上的内容,叶腾淡淡一笑,没有多言,便是将王书收起。
即日起,自己将褪去甲衣,复归南阳郡守!
“失去了姬无夜,再加上罗网现在的混乱,夜幕的力量大大削弱,白亦非终究还是倒下了,倒在韩非手里,他想要再次起来,不太可能了。”
“失去白甲军,韩国想要重练新军,非有五年的时间不可,而五年的时间,也正是大势将起之日,弄玉,我们也该走了!”
这些时日,身处于新郑之中,对于新郑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血衣候白亦非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被彻底架空,白甲军虽然还有残留,但已经不成气候。
而血衣候退出留下的巨大权力空间,将会被其他人快速补上。郑国的家族之人也被韩国王室远亲的侯爵之人送入新郑,交由秦国使馆。
于此,王翦自然将他们看护好好的,而且,没有在秦国继续停留,将郑国家族之人一一安置之后,便欲要返回咸阳交差,周清自无不可。
一行浩荡的马车队伍,百多位郑国家族之人位于其内,秦国重甲兵士护卫,从中央大道而出,直往北门,那里北上,直入三川郡洛阳,入渭水,直达咸阳。
“哦,紫女姑娘,你是在这里专门等我?”
王翦将军等人在前,周清和弄玉二人压后,刚出行人避退的新郑北门,城门前的一侧区域便是驶出一辆紫色纱幔的马车,灵觉扩散,与弄玉轻言一声,静待那马车近前,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其内走出。
“韩非有东西要送给你!”
贴身的紫色长裙仍旧曼丽多姿,永远都是那般雍容雅致。与弄玉一起翻身下马,相互而礼,紫女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从马车内拿出一个不小的红木方正木箱,淡紫色的光芒在其修长的双手上闪烁,将木箱递给周清。
“这是……!”
韩非有东西要送给自己,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面上有些奇异,迎着紫女那颇为凝重的神情,双手从其手中接过两尺见方的红木箱,劲力吞吐,便是沉浮于身前。
略微好奇,对着紫女轻轻一笑,屈指一点,红木箱便是打开,入眼处,满是一卷卷崭新的竹简,一只只竹简之上,满是其名。
《难言》、《八奸》、《十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