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列国都有机会,但也仅仅是机会。
如果没有抓住,结果就是沦亡,在数年之后,燕国的确还有机会,但那也是最后一次机会,抓住了,有重振霸业的机会。
“当真?”
“东君阁下可否详述一二?
对于东君焱妃而言无所谓之语,听在燕丹耳边,却是陡然间为之兴奋起来,以对方的地位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向自己撒谎。
原来在天机之中,燕国还有机会的,列国也都还有机会的,如今之势,秦国独霸,也仅仅是独霸,孤苦困扰之心为之蠢蠢欲动,既然燕国还有机会,那么自己更是要尽力的逃出秦国。
神情为之欢悦,溢于言表,感此,燕丹连忙再次起身,亲手为东君焱妃斟酒,遵循最为严格的周礼,数十个呼吸之后,燕丹再次对着焱妃深深一礼。
只可惜,礼数之下,这一次却没有迎来任何回应。
燕丹奇异,抬起头看向东君焱妃,只见对方那堪称绝艳倾城的容貌上平静之色如旧,纯净的美眸为之暗金色光华涌动,纤细的双手交叉在小腹之前,一动不动。
四目相对,燕丹惭愧之色一闪,或许这次自己问的的确有点多了,然而……,随即,燕丹那俊朗的面容之上似乎想起了什么。
想要逃离秦国,非有绝佳的帮手不可,而直到现在,整个咸阳之内,也只有阴阳家的东君焱妃自己最为娴熟,心思转动,打量着风华绝代的东君焱妃,又是一道灵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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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先生,刚成君蔡泽的书文你也曾一观,不知何解?”
一池如镜,两水如带,柳絮如烟,松柏成海,背依南山,遥望北阪,渭水南岸乃是风物天成,于是也渐渐成了老秦人游春踏青的胜境。
然因是秦国王室的苑囿,农工百业终究不能涉足这片亘古荒莽之地。为此,自从孝公变法以来,崇尚商道的六国商旅无不歆慕兰池灞柳,纷纷上书秦廷,欲要应允在此开设百工作坊与商铺酒肆。
昔年昭襄先王岁月,刚成君蔡泽为相邦时,也曾经提出“渭南开禁,兴建沟洫,拓展农田,以为山东移民垦荒之地”的方略。
然其时正逢秦昭襄王晚年守成以对六国,诸事不愿大兴,山东商旅的上书与蔡泽的拓展方略都做了泥牛入海。今日,秦王政不知有何兴趣,一马当先,其后鬼谷盖聂、中郎将李信、护国法师周清相随。
其内还多了一位年轻的将军,乃是近来颇受嬴政重视的将才,出身蒙氏一族,名曰蒙恬,平定嫪毐之乱,蒙恬立下大功,晋升咸阳令兼领咸阳将军。
此次秦王出行,自当相随,率领百人队,一路南下,直逼渭水南岸。原本,渭水南岸之地乃是王室所有,但自从文信候吕不韦摄政以后,未几,便是在其附近,建造文信学宫。
文信学宫内有文信候吕不韦赡养的门客,也有关东列国的百家才士,先前的《吕氏春秋》之书,便是从这里而出,耗费百家传承之精华。
“大兴文华,广招贤良,修书立说,化秦法戾气!”
“刚成君此言方略无差别,大王亲政数月,内事逐渐明朗,一天下大势不可逆,故而刚成君此言为老成谋国,为一天下之后的秦国打下根基。”
官道之上,任随身下的马匹行走,身着玄衣素袍的秦王政遥望渭水,那里人群汇聚,好不热闹,左侧的鬼谷盖聂闻声,先是神情一怔,而后纵马持剑一礼。
刚成君作为昭襄先王岁月的臣子,所思所谋自然有其道理,其书令之言虽然看似尖锐,但秦国却不能忽视,思忖一二,回应之。
“哈哈哈,刚成君所谓化秦法之戾气,实乃是六国之偏见也,商君变法以来,历代先王均有新郑,所图谋者,均补足秦法之缺失,以此壮大秦法之根基。”
“近来听闻文信候多在文信学宫修订《吕氏春秋》之书,不如听听其所言如何?”
听鬼谷盖聂之语,年轻的秦王政朗朗大笑,法制乃是秦国之根基,近十年来,秦法是否有缺陷,自己很明确,刚成君之言为方略无差,但归宿太过偏颇。
数月以来,大权在握,文信候吕不韦多不出早朝,于此,秦廷上下倒也无人言语,秦王政更是没有催促。一时间,在平嫪毐之乱立下大功的昌平君熊启倒是炙手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