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枯败,一身修为半步玄关,终究没有彻底踏过去。
赤足入殿中,眉心一点金色的印记闪烁亮光,话语间,自有慈悲之意浮现,音虽苍老,却沉稳有力。
如楼兰之国的觐见者一样,通晓大秦雅言,说的很好。
双手合十,深深一礼。
其后一位位赤足光头的红袍浮屠之人也是双手合十,深深一礼。
“陛下。”
“这是浮屠室利房大师自孔雀之国带来的礼物。”
“献给陛下。”
规矩袍服着身的典客见状,近前一礼,抬手间,便是一行侍者将几个大箱子抬进来。
那是浮屠之人的礼物。
自己都已经探察过了,并无危险之物。
“礼单如左!”
“浮屠宝文玉璧五对!”
“白玉象牙十只!”
“紫金重饼百枚!”
“浮屠云纹绒毯两条!”
“浮屠之杵五柄!”
“浮屠世尊亲笔留下的手札三部!”
“孔雀国主手札十部!”
“浮屠之道典籍百部!”
“”
典客将礼单上的东西一一说道出来,都是孔雀之国的东西,听起来倒是挺新鲜。
就是价值不怎么高。
将礼单上的东西说完,典客退向一旁。
“尔等有心了,自千万里外前来咸阳,朕心甚悦。”
“有闻你等近年来一直在西域之地,如今,怎么会前来咸阳觐见朕?”
始皇帝嬴政自帝座起身,俯览殿下的那些浮屠之人。
赤足光头。
身上所穿也不似诸夏,明显的异邦风华,一共前来十二人,领头还是那位孔雀之国阿育王的受戒之师。
万里之遥传道,心智倒是坚定。
“大秦始皇帝陛下。”
“我等传道之人,自孔雀之国出,一路艰辛,侥幸入西域,小国甚多,得以传道。”
“有闻东震旦大地上,有大秦之国统御诸夏,其国恢宏,其国君非凡,我等自当前来觐见,以为浮屠诚意!”
室利房苍老之音缓缓,双手仍为合十。
“哦。”
“果然如此?”
“那朕为何会有你等近年来早就出现在诸夏的讯息?”
嬴政随意一语。
“大秦始皇帝陛下当宽恕我等罪过。”
“我等世尊弟子,为传世尊之道,行走千万里,至异国它邦,所为只是传道。”
“不想竟掺和入此地纷争,非我等所愿。”
“或有对大秦不为礼数者,望始皇帝陛下宽恕。”
室利房深深一礼。
面前这位就是大秦始皇帝陛下!
刚刚以百万大军征服诸夏的大秦君主,统御千万之民的大秦君主。
这里很不一般。
这里的咸阳王宫较之阿育王之王宫,多了十倍以上的威严。
咸阳城这里,也比华氏城那里繁华繁闹十倍以上。
这里的臣民很是富有。
他们的衣衫很漂亮。
这里的文字很独特。
大秦的统治也迥异于孔雀之国。
一切都与众不同。
可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有人喜欢浮屠世尊的道理,入行署之中,交流数位行署内的侍者。
与之谈论,甚是欢喜。
世尊的道理,是天地间最为精妙的道理,当无视一切言语、风华、地域的差异。
浮屠之道已经通传孔雀之国。
若然浮屠之道,也能够通传东震旦之地。
室利房自觉,纵为身死也无怨无悔,无愧于阿育王重托。
“宽恕你等的罪过?”
“既然知晓是罪过?”
“何有宽恕之意?”
“这里并非孔雀之国,大秦之内有秦法,非浮屠宽恕之道。”
始皇帝嬴政看向那位领头的浮屠室利房,还知道自己的过错,既然如此,就该承认罪责。
而不是以求宽恕。
上将军蒙武攻赵之事,险些身死浮屠之人手中。
陇西之地,浮屠之人袭杀皇弟郡侯。
楚地,又有浮屠之人插手大秦追杀之事。
“室利房愿请大秦始皇帝陛下降罪!”
“浮屠弟子入东震旦之地,所为只是传道,不想却酿成祸事,是我等的罪过。”
“或许就是世尊对于我等的考验。”
“只要大秦始皇帝陛下允许我等不远万里前来之民在此传道,纵有万千罪责,我等都愿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