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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一位国丞相,就那般的身死了?
再加临淄各种各样的传言,如果齐王心中起疑更多,估摸着田儋要背负后胜身死的责任了。
“哈哈,不想要与秦国交战,那么……何以令田儋训练十万军。”
“而且,以齐王在田儋军中的监军手段,魏地魏豹等人的行踪,齐王应为知晓。”
“却没有任何动静。”
“齐王非不想要与秦国交战,而是无能为力也。”
于盖聂先生之言,顿弱悠然清朗一笑。
齐王的确不想要同秦国交战,但他对于田儋的话还是相信一些的,所以田儋可以重新操练十万军。
那便是欲要自保的手段。
也是对于秦国警惕的一个反应。
近岁以来,魏地那些残余的世族大都进入齐国,秦国虽有文书落下,与之擒拿,却不得回应。
更是齐王最真实的反应。
“不仅仅如此,从罗网和其余密探传来的消息,楚地兰陵城那里也不太安稳了。”
“从去岁秋日开始,兰陵城内出现的百家之人越来越多,虽说很守秩序,令人抓不到把柄。”
“以在下之见,应当对于兰陵城给予大力整顿,那里是楚国北齐国一个重要的关卡。”
“若然接下来将军攻楚有成,则可分出一支大军,驻守兰陵城,汇合杨端和将军、辛胜将军,三方合围,将齐国之地纳入大秦舆图之中。”
自己本就是诸子百家的人!
虽说名家现在式微,却可以在中央学宫保留传承,以为教导之学,从各方传来的消息分析,兰陵城不是一个安稳之地。
若非秦楚战事焦灼,早就亲自南下兰陵城,以为肃清整个兰陵城的百家了。
“兰陵城!”
“的确有些不寻常。”
盖聂轻叹一声。
作为三大诸侯国交错之地,兰陵城内百家云集,除却一开始秦军攻占之时出现了一点小乱象。
至今一年多,尽皆平静。
而于诸子百家,平静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还有农家神农堂、四岳堂的大量人手出现在齐国许多城池,暗地里连同旧韩、旧赵、旧魏之人。”
“大量的人马挪移、消失……,齐王欲要安稳,惜哉,求而不得。”
诧异盖聂先生一言,接着前言,说着齐国之内的奇妙之事。
无论齐王是否愿意,有些人已经提前所谋,欲要借助齐国的力量抗衡秦国。
“以百家之人应对百战铁血。”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盖聂微微点头,轻语着,从案后起身,随意行走在此处凉亭区域内,临近春日,临淄这里的海风都温润许多。
田儋在齐地西北操练十万兵马,并不算什么。
无论胜败,兵战交戈。
而诸子百家执意掺和其中,他们能够得到这个消息,大王自然也是知晓。
对于大王的决断,盖聂也基本可以猜到。
除却杀无赦三个字,再无别的旨意。
诸子百家实则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纵然农家有十万弟子,又能够如何?
“盖聂先生在怜惜他们?”
顿弱一笑。
双手从案拿过至于热水中的青铜壶,其内酒水温热,正合饮用,身躯挺起,向着盖聂先生的酒樽斟倒。
“春秋以来,百家风华。”
“怕是要至此不存了。”
盖聂没有回应。
谈不怜惜,也谈不可惜。
记得当年和武真侯玄清子在咸阳宫闲聊的时候,其人曾语,诸子百家在无序的诸国混乱岁月而起。
将来也必将伴随着诸国有序归一消弭。
无序,代表着混乱,混乱代表着没有任何一种道理可以统御所有,故而诞生诸子百家。
有序,代表着规则就位,规则统御之下,凡顺从的,可以存货,违逆的,自然湮灭。
虽有道理,自己仍不愿意见到那一幕。
“百家之学至此存于中央学宫,何以不存也?”
“请!”
顿弱又是一笑。
斟酒完毕,单手一礼。
“终究有所不同。”
盖聂浅浅一笑,单手虚空一握,青铜酒樽便是入手,温热的感觉生出,随即轻抿一口。
顿弱先生所言是不错,可……一切还是截然不同的。
“无论是否有所不同,其实他们都有机会改变的。”
“儒家……就是很聪明的显学大家,公都子选择伏念为儒家掌门,还真是眼光独到。”
“儒家在其手,怕是要大兴了。”
“荀夫子也教了一位好弟子啊,韩非虽死,《韩非子》仍存,大王甚喜之。”
顿弱举樽相迎。
百年前,墨者三分,其一入秦,而今,那些墨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