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披黑色重甲,眉宇尽显平静,中年模样,秦将杨端和跨乘马匹行进早已经残破不堪的东阿城内。
放眼处,尽皆断壁残垣,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东阿城便是被攻破了,奈何魏咎率领城中数万兵马,巷道而战。
对秦军造成相当麻烦。
无奈,又推迟了一个时辰,才将那些人全部斩杀,看着军司马将一具尸身抬上前来,好奇看了两眼。
大梁城破之后,整个魏地大半纳入秦国舆图,唯有魏咎率领的数万兵马不住坚守。
如今,总算是将其全部剿灭了。
“将军!”
“根据城中消息,有一支四万人马的魏军逃向齐地。”
“我等是否追击?”
东阿之城,此刻除了秦军以外,似乎没有别的魏地民众,杨端和行入城主府。
未几,军司马再来报。
“四万人马,逃向齐国?”
“有趣,诸国之力,还真是难以彻底剿除殆尽。”
“无需理会那些,先将东阿纳入掌控再说,齐国,齐国可不是长久的安稳之地。”
杨端和念叨一声,东望而观,的确,东阿之城,东进跨越一座小小的山脉,便是齐地了。
若是寻常时候,自然可以试探入齐地,现在则不可了,上将军主力大军正在楚地交战楚军。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定燕赵、三晋之地,以防止那些诸国残留之人生乱。
随着东阿拿下,三晋之地,不足为虑。
辛胜将军,正在燕地,由着相连云中兵马,当也无忧。
四万兵马逃向齐国?
可以逃得一时,难以永久。
“喏!”
军司马颔首。
“东阿已定,整个魏地尽皆纳入大秦之手,不知道上将军那里何时传来捷报!”
杨端和将视线看向南楚所在,如今距离冬日不远了,从初春大军攻楚,到现在,快要一年了。
虽然这种持久战适合上将军的风格。
可还是期待早一日楚国被拿下。
“扶苏见过父王!”
威严肃重的兴乐宫厅殿内,一只只小火炉放置在角落,前两天冬至的时候,关中降了一场大雪,天地为之霜寒。
于空阔的厅殿,更是如此,非那些小火炉,怕是寒冷不已,虽如此,由着那些半遮半掩的窗户,时不时飘来丝丝森森之意。
着一件浅白色的锦衣华服,玉带腰封,束发而冠,踏步近前,俊逸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别样的沉稳。
近殿前,规矩一礼,语落,眼角余光看向左右,往常都在父王身前行文书之事的长史蒙毅却是不见。
“可有去处?”
秦王政正于上首执笔批阅诸郡传来的文书,随着秦楚战事陷入僵持,诸郡的事情逐步多了起来。
玄色常服,静坐上首,看了下首的扶苏一眼,随意说着。
“父王!”
“这,护国学宫那边并无关于儿臣的安排。”
闻此,扶苏神色一滞。
冬至时节!
是护国学宫的毕业之日,九大院堂尽皆如此,至于去处,自然早有下落。
只待毕业之后,便会有一封调遣文书落下。
别人都有,奈何自己没有。
自己如何知晓前往何处?
父王此问,扶苏心中狐疑,难道父王不知道护国学宫的事情?
“你为计谋院堂的毕业头名,按照护国学宫的规矩,去处有一定的己身抉择。”
“入军中,首要抉择二字。”
“而你却未有抉择,你的去处真的要大祭酒他们安排?”
感扶苏之言,秦王政批阅政令的动作为之缓,眉目微皱,而后将手中之笔落在架子上,从王座起身。
双手背负身后,看着下方殿中的儿子。
这是自己最大的儿子。
近年来,先是在中央学宫,而后在护国学宫,如今算是长大了,只是性情还是未有大改。
“父王!”
扶苏惶恐。
对于父王,心间深处一直是敬畏的,自华阳祖太后薨逝之后,未几,自己便是入中央学宫。
待在咸阳宫的时间就不多了,一年加起来,也就不到半个月。
历经两大学宫,更是鲜少见到父王,当然,自己也不敢叨扰父王,大秦东出函谷,灭国不断,乃为要事。
自己又如何会有要事。
至于护国学宫那边的安排,身为计谋院堂的毕业头名,的确有一定的自主抉择。
可自己不敢擅做决定。
计谋院堂毕业,一般都是入秦军各大主力军团中,九原大营、关外大营、蓝田大营、陇西所在。
未得父王之命,焉得如此。
“你想要去何处?”
观扶苏形态,秦王政更是皱眉,终究还是一语。
“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