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军院堂的文书?”
闻芊红之言,周清念叨一声,挥手一招,文书化作一道流光,落在手中。
水军院堂近年来的发展还是相当可以的,放眼整个诸夏诸国之内,水军最为齐备的也就燕国、齐国、楚国江东之地,那里临近海域,河流纵横交错。
昔年吴越争锋,水军大放异彩,可见一斑,更甚者,商旅自身在三国行走之时,以商船交错其内,也是便利甚多。
秦国水军建造,初步成型,分部散开,并无战事需要动用,如今却是来了一封表皮蓝色的文书,按照水军院堂内的保密等级。
尽管不若上面的红色与黑色等级,也已经算是警惕之文书了。
“哈哈,楚国那边倒是警惕甚多,楚国大司命、上柱国项燕已经在洞庭南岸调集百艘船只,三千人力,欲要封锁整个楚国一侧的防御。”
“甚至于……还欲要北上云溪之地,以为震慑。”
打开文书,一览其上内容,周清不由的一笑。
楚国那边还真是有些预防之力的,但……太过于戒备了,秦国现在还没有对楚国下手的打算,而且洞庭之上,现在同楚国起冲突,也非明智之举。
“楚国之内,如今项燕所在的项氏一族已然和负刍利益相合,负刍正在颁行推恩之令,项燕为之助力,同样,对于项燕整顿楚国军力,重练楚国多支军团,负刍也是大力支持的。”
“洞庭湖畔,乃是楚国祖地,楚国有这般动静,也在情理之中。”
白芊红闻此,面上亦是一笑。
诸夏诸国中,若论对哪一国了解最为清楚,也只有楚国了,春秋以来,楚国便是大国,而今亦是大国,可惜……大国并不能变成强国。
百多年前,吴起于楚国之内变法,所行诸般同商鞅在秦国所行相似,甚至于早于商鞅数十年,奈何楚国老世族之力太强,功亏一篑,自此,变法不成。
如同先前大人论道所言人道与天道,人道走向极端,便只有一个结果。
楚王想要更强之力,无疑要从老世族手中夺取,可……老世族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那便是极大的阻力,现在负刍有项燕支持,倒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但太需要时间了。
昔年,商鞅在秦,都花费二十年,才使得秦法通彻秦国上下,楚国的形势更为复杂,欲要变动,更为艰难,而楚国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
秦国东出一天下,韩国、赵国已亡。
不出意外,三年之内,平定燕国与魏国不难,期时诸夏之内,便只剩下齐国和楚国,早年间对于率先攻楚与攻齐自己就曾思忖过。
楚国……当有绝大的可能性直面兵锋。
“无需理会。”
“楚国现在还不会轻易碰触秦国。”
周清没有多言,项燕有那个姿态,也只是一个警告,可……警告终究是一个警告,若说项燕有胆子直接在洞庭湖上开战秦国。
怕是最先反对的就是楚王负刍了。
白芊红颔首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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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
距离燕国使者在咸阳宫刺杀大王已经过去三日了,三日的时间,整个咸阳城上下为之戒严,巡逻兵士抓捕了一位又一位隐匿在咸阳的游侠。
市口处,直接给予斩杀,没有任何留情,一时间,整个咸阳为之肃然。
“大王,此次燕国使者一路畅通入大殿,乃李斯之过也。”
“臣自请贬黜!”
三日来,此为秦王政开启的第一次朝会,文武群臣汇聚,神色尽皆肃重,未敢有任何失礼,谁也不知道大王此刻心中作何想法。
数年前,有两名赵国刺客入秦,已然许多人为之付出代价。
这一次……燕国的那位此刻更是险些功成,诸人几乎可以想象燕国的下场。
章台宫内,李斯神色愧然,出列深深一礼。
“臣,请辞!”
上卿姚贾亦是神色羞惭,出列一礼。
“先生之策,唯以天下大局为计,何错之有哉?”
“鼠窃狗偷之辈,世间多矣!若一味防范,闭门塞人,何能一天下也?国家长策大略,因一刺客而变,未尝闻也!”
秦王政冕服着身,平天大冠束发,九旒之珠摇曳,踱步上首,看着殿中的李斯,单手缓缓摆动,摇摇头,此事之错并不在李斯身上。
也不在当初执意让燕国使者入咸阳宫的重臣身上,若论……只能说燕国所谋太深,秦国以诚心相待,奈何燕国卑劣至极。
“大王,臣愧然多矣。”
闻上首大王之言,李斯万般感慨,欲要以仁心说服燕国献降,经此之事,已然不可能,而大王想来对于日后诸国献降,也会有极大警惕。
“无需如此,今日朝会,只有三件事。”
“其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