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亲卫,直接南下井陉口,直对秦国上将军王翦中军。
同一时刻,为了使得李牧更加的孤立于赵国朝野重臣,郭开思忖一二,便是派遣韩仓,亲自押送粮草辎重,以为宣抚之人。
当其时,年近四旬的韩仓第一次以赵王王使身份出邯郸,身披红袍锦衣,乘坐驷马王车,前后两个千人队护持,旌旗猎猎而来,威势赫赫几若王侯。
待赶至井陉口前,得到军中司马传言,大将军已经前往太行山其余要地勘察,闻此,韩仓颇为不悦,数年来,邯郸之内,还没有人敢驳斥自己的面子。
但碍于假父的吩咐,算是没有与之计较,但……李牧此人着实不堪大用。
无奈之下,只好在远离井陉口战场五十里开外的一处丘陵山谷之所扎营等待,三日之后,才再次有军中司马传音,大将军归来。
“他……他不迎接王使?”
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赵王王使,在外行走,纵然李牧为大将军又如何,也得俯首,可是……现在李牧所为算什么?
“大将军正在勘探战场,等候王使。”
军中司马鄙夷的看了韩仓一眼,身为男子,如今看过去,比女子更为妖艳,实在是令人作呕。
“岂有此理,他敢蔑视赵王?”
韩仓大怒,尖叫之音而起,不复正常男子浑厚之音。
假父之言,让自己尽可能的结交李牧,哪怕李牧给予自己再大的难看,可是韩仓觉得还是得让李牧知晓什么是规矩。
须得让他知晓赵王王使的分量。
旋即,就仍旧在丘陵山谷停留,又派出侍者亲自下令李牧,令其在明晨卯时之前勿须赶来领受王命。
是夜,韩仓心情郁闷之下,吃完饭食之后,左右看了一眼随伺的侍女,嘿嘿一笑,便是带着走进密林,欲要效法大王野外趣味。
正兴致盎然之时,天地间,嗡鸣声而起,暴雨大作,谷底一面山体直接在初夏洪流中崩塌,将扎营于此的韩仓所行车马尽皆的卷入其中。
若非韩仓在野外,怕是也无性命,虽如此,雷声滚滚,韩仓也是吓的面色苍白,天色刚有些微明,便是被侍女抬回营地。
看着山谷内所有的一切荡然无存,韩仓后怕不已,浑身更是战栗,及至大将军李牧带人前来,却是一点张牙舞爪的气势都没有了。
得知此处山谷洪流,李牧率领一队车马而来,虽未曾见过韩仓,可是耳闻不少,此人比起郭开似乎更为可恶,对其没有任何兴趣。
看着远处衣衫褴褛的韩仓一行人,没有多言,也没有多问。
“一辆牛车,一个十人队,将其送回邯郸!”
冷语而落,直接翻身上马,返回前方的中军幕府之内,如今秦赵交战,自己哪里有心情和韩仓在这里纠缠,更没有兴趣在此地停留。
“将军,王使昨夜受寒,如今正需要军中医者救治,否则会有性命之危!”
见状,一位衣衫仍旧有些残余污垢的侍女近前,略有哭泣之音落下,拦在那中军司马的车前,近些时日,自己等人只记得中军司马。
“王使命贵,边军医者拙劣,还是回邯郸救治吧。”
中军司马也没有给韩仓等人好颜色,冷笑一语,亦是翻身上马,跟上大将军的车队。
半柱香之后,韩仓双眸恨意无穷的看向李牧等人离去所在,又看着李牧留下的牛车与十人队,怒火中烧,没有出言,乘坐其上,返回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