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腾。”
“收其尸身,厚其棺椁,即刻派人前往洛邑北邙山之地,寻堪舆家,寻上佳之地,以为葬之!”
屈指一点,将那来时就已经服下毒药、又借着酒水之力身陨的韩非周围为之冰封,玄冰之力扩散,寒气逼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虽可以将其救回,但一个人心死了,救活之后,又有何用?
“喏!”
叶腾随伺身后,拱手一礼,以韩非之才,足堪如此。
“这架青铜战车予以陪葬!”
城池已破,韩非来见自己,他的意思自己清楚,不过,他所言之事,自己也早已经知晓。
“喏!”
“武真侯,韩王降了!”
叶腾又是一礼,正欲要行动,豁然间,只见一道白色的旗帜在城墙上竖起,已经被摧毁的城门深处,韩王安素车出城。
立于青铜伞盖之下,垂垂老矣,不复冕服,双手捧着一方铜印,那是韩国两百年传承的王印,近前三丈,无可奈何的从车上走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叶腾上前,从韩王安手中接过铜印,递给周清。
“剩余之事交由你了。”
打量着手中的韩国王印,周清点点头,对着叶腾看过去。
“喏!”
“铁骑驻扎在城外,步军四万入城!”
一声令下,传令官奔走四门所在,数息之后,整个诺大的新郑再无半点抵抗之力,伴随着秦军入城,正式接管新郑支撑。
至此,诸夏战国中,韩国不存!
秦国一天下首战而胜!
这是大秦王嬴政十七年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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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如今新郑城门洞开,只消隐匿一二,寻良机便可出走,前往山东列国,将来未必不可成事。”
新郑东城区域,太子韩宇所在的府邸之内,其人锦衣玉袍,束发而冠,正静静的端坐在厅殿之前,品味着酒水与佳肴。
身侧幕僚门客为之不住的劝说,当初赵氏孤儿之事在前,如今未必不可再现。
“父王降秦,九弟自陨,宇虽不若二人,但也不远,卿家不必劝我,若是念及一点缘分,卿家当带着成儿离开新郑吧。”
“成儿还小,不应该承担这般的下场。”
韩宇轻轻一笑,似乎没有想太多,口中之语喃喃而落,看着左右的两位卿家,值此之际,仍旧陪伴在自己身边,可为良臣。
也不枉自己那般看中他们。
成儿是自己的子嗣,韩国如今灭亡,自己该付出代价的,否则,诸夏之内,秦国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子!”
“……”
二人眉目低垂,泪珠倾洒,甚为不甘。
“卿家且去吧,待会秦军来了,就走不了了。”
韩宇起身,将左右二人搀扶而起,嘱咐道。
“我等必不负太子所望,定将公子抚养长大,以期将来重振劲韩之名。”
二人相视一眼,眉目坚毅,承诺道。
未几,二人带着韩宇之子韩成,悄然离开府邸,隐匿新郑之内。
四万秦军入新郑,快速接管一切府邸诸事,太子韩宇被擒,新郑内的其余重臣也被擒拿,王城之内,更是被重兵把守。
一应的王宫侍女、夫人、美人尽数封镇在后宫,以惯例将来带回咸阳,作为封赏之用。
“这是他留给你们三人的信。”
新郑西城一处普通的宅院内,登高而望,此刻的新郑彻底沦陷,秦军接管一切防务,而韩非之前出城,一应之事也传荡而出。
一袭浅灰色麻衣布袍着身的红莲公主美目红润,一滴滴斗大的晶莹之珠垂落,如今,父王落入秦军手中,九哥哥也死了,四哥哥也被抓了,自己又该前往那里。
一袭浅青色麻衣布袍着身,俊逸不显的张良同样伤心悲痛无比,与九公子之间,亦师亦友,如今,新郑沦陷,九公子也去了。
诺大的新郑之内,五代相门更像是一个笑话。
自己接下来又该做些什么,是逃亡山东列国,以为他日重新复韩,还是继续留守在韩国的土地上,以为抗争,一时之间,心中思绪纷杂。
“韩国如此,乃是必然,又有何伤心之处?”
黑衣银发,一如过往,单手持鲨齿之剑。
如果满足自己的要求,凭借十多万大军,自己绝对可以抵挡秦军三月,奈何韩国已经彻底的腐朽不堪了,闻紫女之语,从其手中接过一封信函。
一旁的红莲公主、张良亦是先后从紫女手中接过信函。
“哼,诸般之事,待来日再定。”
卫庄阅览完毕手中之信函,冷冷一笑,手中劲力闪烁,纸张化为乌有,看着窗外新郑的乱象,没有迟疑,一步踏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