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这天下是他朱家的!又不是我周家的!凭什么叫老夫捐钱?想让老夫出银子?没门儿!”
嘉定伯府内,国丈周奎正破口大骂!
“父亲所言极是。可娘娘给了五千两银子,咱们只捐了三千两。娘娘要是问起来怎么办?”国舅周平问道。
原来周皇后知道自己父亲爱财如命;所以她偷偷变卖了自己的首饰,送来五千两让周奎捐了起个表率。
可谁知周奎竟然私扣了两千两白银,只捐了三千两。
“怕什么!当女儿的孝敬亲爹不应该吗?老夫没把五千两都收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周奎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知道大明以仁孝治天下,只要自己不公然造反作乱,谁都拿自己没办法。
“父亲高见!”
周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呯!呯!呯……
呯!呯!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砸门声传来。
“放肆!”周奎大骂道:“去!看看是谁,给老夫打死喂狗!”
要知道他是当今天子的老丈人,外戚之中第一人!
就是当朝阁老和司礼监大珰见了自己也要尊称一声“老皇亲”。
现在居然有人敢砸自己府门?
反了天了!
轰!
下人还没来得及回话,沉重的府门就已经被人一脚踹开。
紧着着,大批身着飞鱼服,手拿绣春刀的锦衣卫冲了进来。
凡是拦在他们前面的,统统都被打倒。
几个敢反抗的,更是被一刀砍死。
一时之间,整个嘉定伯府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嘉定伯,你要打死谁喂狗啊?”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前院传来,朱慈烺已经在四大统领的护卫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啊!”
看到来人是自己外孙后,周奎出言讽刺道。
崇祯皇帝迷信东林文官,培养出来的太子也是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书呆子。
所以周奎心里跟本看不起自己这个外孙。
朱慈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周奎。
周奎是京师首富!
在顺天府有良田万顷,店铺无数;而且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从不纳税。
可崇祯号召百官募捐,周奎故意把府里弄旧,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去宫中哭穷。
文武大臣有样学样,最后朝廷里只收了不到三万两银子!
但闯逆拷饷时,硬是从周奎这里榨出了三百万两白银。
要知道王之心这个太监首富总共也不过八十万两白银!
最令人感到寒心的是,为了取悦东虏,周奎不仅出卖了投奔自己的亲外孙,还诬陷他为假太子。
这不仅害死了朱慈烺,连同十五个证明他是真太子的忠臣也一并被杀。
看着眼前的这个无耻老贼,朱慈烺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周奎,非死不可!
“千岁,不知您找老臣有何事?”
在朱慈烺两道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周奎只感到如芒在背,终于收起自己轻慢的态度,恭敬地问道。
“抄家。”朱慈烺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
抄家?
不可能!?
周奎冲着朱慈烺一shen手问道:“可有圣旨?”
当今天子崇祯虽然急躁,但是很念亲情,所以周奎断定朱慈烺没有圣旨。
朱慈烺冷冷说道:“嘉定伯,你肯定活不过今晚了。把所有钱财都交出来,本宫只判你腰斩之刑。否则,本宫让你生不如死!这周家,也满门抄斩!”
“太子造反啦!来人啊!来人!老夫要进宫!老夫要面圣!老夫要告御状!”
周奎大怒,就要进宫面圣。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锦衣卫毫不理会。
在这些锦衣卫眼里,只有朱慈烺一个主公。
别说是周奎,崇祯来了都没用!
“滚开!我父亲是当今国丈!我是万岁的小舅子!当朝皇后是我的亲姐姐!我看谁敢拦我父子!”
见没有人动,国舅周平shen手推搡挡在他们面前的锦衣卫。
听了朱慈烺的话,周奎父子已经明白崇祯绝对没有这个魄力,这一切都是太子的主意。
现在唯一的翻盘机会只有进宫面圣!
他们绝不相信,一直迂腐愚孝的朱慈烺真得敢对自己动手!
“白虎,有人冲撞锦衣卫办案该当如何?”朱慈烺神色淡漠地说道。
“依律当斩!”
“好,行刑。”
噗嗤!
一道寒光闪过,周平身首异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