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远处不断溃退的乌桓族人，乌戈尔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倘若被他们冲到军阵里面来，

那所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原以为，那些汉军的弓箭手那么厉害，应该就是他们最后的底牌，没想到，竟然还是留有后手，这火牛阵造成的打击，可是毁灭性的。

尤其，

当场的士兵越多的时候，越发棘手。

毕竟，一旦放箭。

自己人怕是要损失更多，但要是不放，这些早就是被吓得失去军心得乌桓族人，会疯狂地后撤，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起来，都是左右为难。

此刻，原本对于汉将的小觑之心，也是被收起来。

盯着那越来越近的乌桓族人和火牛，示意后排的弓箭手准备。

周边的几个将军，面容都是露出来不忍。

这里面被征召的可还有不少他们的族人，要是就这么被杀掉的话，未免是太可惜了，倒在战场是光荣，可要是被自己人给射杀，那可是耻辱。

“元帅，要不再等一下，派支军队进去掩护他们撤退。”

“是啊！要是一旦放箭得话，那么，怕是会死不少人，更重要的是军心将不可再用。”

“如果连自己人也杀，那么我们无法向各部落的族长交代。”

“……”

看着已经是弯弓搭箭的后排，那些将军们都是有些焦急起来。

先前的箭雨，已经是让他们损失掉不少的勇士。

如今，要是再杀掉一部分自己人的话，恐怕，不需要敌人来攻打，军心就会涣散，到时候，这场战斗怕也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掩护撤退？呵呵，难道各位还没看清楚吗？”

“那些人已经被全部吓傻了，根本没办法抵御火牛阵，在这样拖延下去的话，恐怕我们的军阵也会被他们冲散，到时候，那王城里面的军队，借机冲出来的话，我们将会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乌戈尔近乎是怒吼道，低沉的声音，唤醒周围所有人的理智。

其实不需要他提醒，这些久经战阵的将军们也是非常清楚。

自从乌桓族人开始从战场后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死局，正如乌戈尔所言，要是不放箭的话，死的可就不只是他们。

如若为掩护撤退，让那些火牛们冲到军营里面来。

届时，

局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因此，只能够杀，看到几位将军不再说话后，那乌戈尔举起的手便是落下去，口中高呼道：“放箭！”

嗖！嗖！嗖！

嗖！嗖！嗖！

嗖……

羽箭落下来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来，黑压压的箭雨向着那火牛阵的方向落下去；然而，这些箭矢对于皮糙肉厚，且正值疯狂之际的火牛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反倒是，乌桓军倒下来的更多，一具具尸体，就那样倒在地面。

战场传来他们的惨叫声。

同样那些倒地的乌桓人，在临死前的时候，还是有些讶异。

毕竟，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没想到，居然会被自己人给射杀，如果说杀他们的是汉军，那么，倒还可以理解。

但偏偏，连自己人居然也是对他们放箭。

在连续数轮的箭雨过后，

战场的所有火牛已经被解决掉，而随之一起被杀的还有那些乌桓人，原本十几万的乌桓勇士，此刻仅剩下不到三四万人。

且还都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乌桓军阵营的方向，却是不愿意再回去。

毕竟，此刻的他们已经是万念俱灰。

……

于此同时，

秦牧站在那王城城墙头，目光望着下面的场景，眼神中露出来几分的敬意，不错，他还真的是挺佩服那个乌桓统帅的，居然在那种时候，能够下格杀的命令。

要知道，

几轮箭雨下去，死的可不是几个人，那可是几万，甚至十几万的。

哪怕是秦牧，自认为站在那个位置的话，也未必会下出来如此的命令：“壮士断腕，够狠。只不过，军心已散，此战败局已定，来人，传我军令。”

“属下在！”

姬虎从后面走来道。

“备马，随本将冲杀，另外调令李存孝，率领所有虎贲军出城杀敌。”

说着，

秦牧提起来九曜破日枪，便是骑乘着战马向城外走去，而在他的后面，则是浩浩荡荡的虎贲大军，这个时候，那乌桓阵营里面的军心已经是到最低谷的时期。

亲手射杀了那么多自己的族人，即便是再心硬如铁的战士，也会有所愧疚的。

而这，正是出战的最佳时刻。

趁你病，要你命。

一向是战场面的不二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