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能!”
窦元德一字一顿的说完,一脑袋狠狠砸在地面,懊恼的很啊。
“但是,朕今日便告诉你,你所谓的妖器,亦是朕手中的此物,便可以做到。”
李二激动的接过话,猛然站起身:“朕之所以能一统大业,靠的是与殿前这等兄弟的信任。若朕对他们持一丝疑心,这大唐便不可一统,这天下也便没有大唐。”
李二阵阵斥责的声音回荡在殿堂内,继续道:“窦元德,你那逆子整日纨绔,横行长安城,将这天子脚下,搅的鸡犬不宁。你以为朕不知吗?三年前,若不是你那逆子奸杀良家贤妻,激起民愤,你怎么将逆子送于安东都督府,名为历练,实则避难,而如今,刚回长安不久,便又整日无所事事,横行乡里,欺男霸女,若非你对皇家居功在身,朕早已想诛了你那逆子。”
“陛下……”
震惊的窦元德猛然仰头,感觉像被雷劈了一样,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朕难道所言不对吗?”李二黑着脸询问道。
“臣那……犬子当有千万个不是,可……可也不应当被江一一刀斩杀,而又在我府宅内辱我全家吧?陛下……”
窦元德一口一个陛下,几近悲伤绝望的嗓音快哭出来的样子。
“朕念你为父皇老臣的情面,今日之事,不追究于你,若你再不依不饶,莫怪朕无情。”
李二说完一扭脸看向江一,江一愕然一愣,连忙拱手:“陛下!”
“你兄弟被害之事朕亦心中悲痛,然你已将窦景辉杀了,此事就此作罢,如有人再胆敢私下纠缠,朕只好将其除之。”
李二开始装逼了。
江一不干啊:“陛下,草民那酒肆被砸实属小事,然草民兄弟遇害后,只剩那妻子孤身一人,今后还要生活,望请陛下让窦元德赔偿草民兄弟之妻今后的生活费用。”
什么?
窦元德眼珠子再次一凸,你麻痹的,又要坑老子啊。
李二却笑了:“江一,你当真以为朕不知你抬走十万两白银之事吗?怎么?那十万两白银难道还不足以养活你那弟媳余生么?”
“陛下……”
“江一!”
江一刚要张口,李二打断了他。
没意思了,马勒戈壁,想再讹点钱,看样子没希望了,也罢。
这事儿算是摆平了,但摆平的让窦元德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殿柱,但他所谓的以死问天,最后还是没特么真的死。
怎么可能?
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他这要是死了,才是真的所有希望都没了。
指望那几个儿子,或者几个同胞兄弟?别闹了,窦家声望就他最高,一旦窦元德嗝屁,不等李二动手,光这长安城的皇室贵族就能将窦家给生刮了。
窦元德几乎是行尸走肉离开太极宫的。
趴在宫门外还在等候的一家人见他出来的德行就知道了,只有老三窦景元不甘心啊,声嘶力竭的怒吼着:“爹,陛下何意?难不成我二哥就这样白死了吗?凭什么?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要找陛下讨说法去……”
“回来!逆子!”
窦元德被吓了一跳,回身就是一巴掌抽过去,咬牙道:“今日起,胆敢你等再提及此事,为父便将尔等杀之。”
话音一落,吓得几个小辈猛地一颤。
只有窦元德双目赤红,回身望着太极宫暗暗道:“江一,老夫在此立誓,若不将你全家碎尸万段,老夫永世誓不为人。”
一家人就这样走了。
至于摆在旁边的那名酒肆店小二,也抬走了,天都这么黑,再不走一会连长安城都出不了了。
况且,人还没吃饭,戏也演的差不多了。
但是,江一却被李二留在了殿,一帮老家伙正在商量江一刚才什么所谓的士族、工匠、商人的等级问题。
江一没参与这些话题,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愁得慌。
不行啊。
要是就这样让窦家走了,岂不是给自己留了个后患?就算没灭门,怎么着李二也得抄他家吧?
玛德,结果到头来屁事没有。
江一不干了,一手摩挲着下巴,小眼珠子提溜溜的转动着。
得想个办法将窦家给除了,就这样放着心里怎么都膈应的慌,况且也不是自己的做事风格。
“江一,思虑何事呢?为何不回答陛下的话?”
正沉思着,身子被长孙无忌推了两下,旋即回过神,看向李二:“陛下,草民在琢磨如何改善我大唐如今之困境,未听得进陛下刚才所言。”
“哦!那你想到何事了?”李二一笑。
越来越觉得江一这小子真特么贼,谁都看出来了这货的心思深着呢,动不动就给人抖机灵。
可现在事事几乎用得着江一,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