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打破了。
他一直自欺欺人的安慰,也终究是白费!
既然如此,那便不做这兄弟也罢!总好过两败俱伤、你死我亡!
王云鹤想通了,去找王德贵说明了一切。
王德贵听完起初也是不敢相信,暴怒之下一个砚台砸到了他额头上,将王云鹤砸得头破血头。
王云鹤早已料到这种情况,他什么都没有多说,默默地双膝跪了下来。
王德贵也不理会他,任他跪在那,坐在一旁静静沉思。
鲜血随着王云鹤的额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他的脸色也渐渐苍白,可他始终直挺挺地跪着,不发一言。
王德贵看着王云鹤如此,心中酸涩。
他其实明白,王云鹤决计不会说这样的谎言来蒙骗他,可他就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之间竟然会闹到如此不死不休的局面。
王德贵宁愿一意孤行地认为是王云鹤撒谎,对着最信任的大儿子动手,也不想去相信他说出的那鲜血淋漓的真相。
可,真相只会是真相,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歪曲变得虚假。
王德贵看着王云鹤虚弱的样子,面上老泪纵横。
他这从来都是能干懂事的大儿子啊,他在知道这事的时候,内心又是怎样的苦楚。
王德贵渐渐哽咽出了声,他心疼自己的大儿子,又因小儿子而心寒悲痛。
王云鹤听到父亲哭泣的声音,眼眶也红了,他缓缓将头磕到地面上,声音似压抑着巨大的痛苦,开口:“父亲,孩儿不孝,没有照看好小弟,没有尽到兄长应尽的职责,累得父亲不能安享晚年,为孩儿伤心。”
王德贵听完,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儿啊,我的鹤儿,是为父不好啊。”
王德贵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是为父和你母亲没有教好你弟弟啊……”
王云鹤听到声响,赶忙抬起头,跪着向前移动,握住了王德贵的手。
他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涕泗横流:“父亲不要自责,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两人就这样面对着哭了一宿,直至清晨的微光显现,两人相对,静默无言。
最终,还是王德贵先开了口:“这件事,你就按你想的去处理吧。”
之后深深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你母亲那里……就不要告诉她了。”
“是,孩儿明白。”王云鹤声音嘶哑,眼睛红肿而眼下青紫。他额上脸上的血迹早已干涸,碎发凌乱地黏在上面。
回完王德贵的话,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跪了一晚上的腿早已失去知觉,只剩麻木。
身子踉跄了几下才站稳,王云鹤朝着王德贵躬身行礼退下。
王德贵看着自己大儿子的模样,心中凄苦,想落泪,可泪水却早已流尽,一滴一毫都流不出来了。
一宿未眠的恍惚,让他迷蒙地幻想,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吧。
可晨光刺激下,眼睛的酸涩胀痛又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妄想!
面对即将发生的事,他无能为力,能做只是又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