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不到他的情绪。
“可是我还没有看完达奚安给的军册。”裴奈补充道。
顾瑾珩的元炁已经穿入她的经脉,在为她疗愈伤痛,他在她身后说道:“我都看过了,不如罗元瑛他们调查得细,明日路上我讲给你听。”
他的手臂环着她,却丝毫没有触碰到她的伤口。
“达奚安今日给我的玉环,是做什么用的?我看尚乐公主他们的反应都很奇怪。”裴奈问道。
顾瑾珩回答道:“此物名为鶈环,只有历任的岐鲁之皇或钦定储君,才可保有此环。岐鲁的始帝曾将此环交给其妻牧窈皇后,在危难之时共享他的权力,牧窈皇后也不负众望,成功搬来了救兵,挽半壁江山于水火。从此后,鶈环就被赋予了夫妻同权的意义,拿到鶈环的女子,可享鶈环之主同等的权力,因带着开国皇帝的旨意,举国上下,莫敢不从。”
牧窈皇后?达奚尚乐好像说过,上一个由千年古树玛拉汁液所制成的女士马鞍,就是岐鲁开国皇帝做给其妻牧窈皇后的。
顾瑾珩十年前将裴奈的女士马鞍送给了别人,在裴奈去世后自责痛苦了很久,现在每每看到裴奈骑马,眼底的难过都压制不住。
达奚安却将岐鲁始帝送给牧窈皇后的鶈环交给裴奈。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恶心顾瑾珩吗?
裴奈不敢接话,一动不动地听着。
顾瑾珩接着说道:“只是鶈环的权力太大,自牧窈皇后离世后,只传于历任皇帝之手,再未被送出。达奚安只差向全天下公布诏书了,他的妻子非你不可。”
结合裴奈与达奚安在二十一域的经历,难怪顾瑾珩会委屈成这样。
裴奈心都软了,“这仗打完,我就将鶈环还给他,好不好?”
“好。”顾瑾珩低低应道。
裴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对了,鞠言的事情,节哀。”
“嗯。”顾瑾珩在黑暗中反握住她的手,牵在掌心,时不时攥紧两下,极为珍惜。
裴奈看不到顾瑾珩的表情,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了两句,有顾瑾珩的元炁助眠,她向来睡得很快,很快便没了意识,陷入沉睡。
睡梦中途,偶尔能感受到顾瑾珩俯身,在她额头、唇瓣、脸颊间或印下一吻。
登徒子小醋精,裴奈脑中飘过这个想法,再次进入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