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纷纷低下了头,无人敢承圣怒。
“没人愿意说?”萧逸冷冷道,“那朕今日便一个一个问!”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唐明枝因为登云英雄大会成了陛下眼中的红人,但左右以为这种晦气的事,许是陛下也会避嫌。
怎料竟引得龙颜大怒,看陛下现在这样,此事势必要刨根究底,查个水落石出。
“俞任,既然是你提出,朕便给你个机会,报出造谣者的名姓,御前诋毁诬蔑他人,可算欺君之罪,今日若查不到源头,此罪便由你来担。”
俞任颤巍巍地压低脑袋,全没了方才的底气:“草民也是在一次宴会雅集时听别人议论的,并...并不知道谣言的出处。”
“列出参宴者的名字!”萧逸并未罢休,“张公公,按他说的,一一去请来,跪在正殿下面,什么时候有人供出了谣言来源,什么时候再放他们离开!”
“嗻。”
张公公领旨,带了两名太监,走到俞任面前。
俞任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顶着重压,报出了一堆人的名字,太监记写完成后,张公公带人离去。
大殿安静下来,众人越发踧踖不安。
严贵妃面容淡然,俞家冲撞了圣怒,导致议论的中心被转移,但与他们严家无关,她便适时开口,“陛下,在这件事上,惜儿也是受害者,此事还需要您来做主。”
萧逸的目光掠过严贵妃,落在严惜儿身上,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受害者?”他没有感情地说道。
严贵妃大概已觉察到不妙,脸色突变。
她拽着自己三妹严惜儿的衣袖,二人一同跪倒在地。
“俞任,你方才说,那日身体无比燥热,是不受控制地朝着严惜儿扑了过去?”萧逸问道。
俞任终于抬起头,“是的,陛下,草民愿以性命担保!”
众人都寻不透陛下这话的意思,正揣度着他的想法,只见他望向远处,一声令下:“呈上来。”
“是!”
殿门口早已候着的两人应声,端着盘子走进来。
盘子上放着一包用锦布裹起的东西,等那二人离得近了,大家纷纷凑过去巴望。
锦布掀了一半,里面露出的,是一堆白粉状的东西。
“严惜儿,你自己说,还是朕替你说?”萧逸神色冷峻,饶是裴奈瞧着,都险些打了个寒颤,如今他眉宇间抵不住的威严,让裴奈都恍觉可怕。
严惜儿看到这齑粉,只不停地张惶着摇头,嘴唇都在颤抖,方才哭过的泪珠沾在长如细羽的睫毛之上,眼中满是慌张。
或许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败露得这么快。
萧逸见她不吭声,眼神越发冷了,“来人,严小姐既然不愿意说,兴许是得要亲自尝一尝才能想起来了,你们帮帮她。”
他话刚一说完,两侧就各上前了五名御卫,直朝严惜儿走去。
严家的人下意识地想护着她,却被御卫无情地推开。
“我说,我说......”严惜儿因过度害怕,不断啜泣着,“是情蛊的药引,我把...它...它加到了......端给俞公子的酒里......”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方才一直埋着头的俞任此刻几乎难以置信,面目都有些狰狞,“我之所以会控制不住自己,都是因为你?!”
严老太爷气到发抖,拎起拐杖,推开搀扶他的人,恨铁不成钢地将拐杖重重敲向严惜儿的后背。
“那东西是谁给你的?!”严老太爷怒道。
背部的疼痛袭来,严惜儿的眼泪也瞬间泉涌般倾泻而出。
“是江清月和金玲儿......她们...知道了我......爱慕俞公子的事,给了我这包药引和一只蛊虫,告诉我说......只要我连续三日用血供养蛊虫,并将...药引放入俞公子的酒水中,在他将酒水饮下后靠近他,蛊虫便会自己钻入他的体内。只是......”
严惜儿顿了一下,嗫嚅道:“药引我只下了一半......就...就来了人,我也没想到俞公子在服下药引后会朝我......扑了上来,在我被救下后,那只蛊...蛊虫......就不见了......”
“此乃胡言!陛下,清月从未沾染过这种巫邪之事,请您明察!”江岳滕从未想过此事会牵连到自身,甚至女儿在别人言语里竟成了主谋。
严贵妃急忙出言:“陛下,惜儿一向单纯善良,此事一定是受人蛊惑!”
“是啊陛下,这种荒唐的事一定是外人所为!”严家的人纷纷说道。
萧逸静静看着众人争辩,忽然抬了下手,争吵声便全然停息,大殿瞬时安静下来。
他对着严惜儿说道:“此药已经验过,只是一种烈性的情药,想必那蛊虫,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的幼虫。”
严惜儿眼中带着悔恨与不敢置信,甚至因为情绪压抑过度,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