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历然的武功,如此克制伏阴爪吗?
裴奈一头雾水。
“他对山阴宗门武功的理解,比我们想象中要深。”鞠连丞徐徐开口,“其实他无需你的帮助,没有拒绝你,只是出于对你的尊重。”
这话很伤颜面,裴奈却不觉然。
她一笑,“看样子当时将晋级的名额留给他,是个正确的决定。”
邵历然的长刀诡谲难测,毫无派系套路可循。
像是......他依靠自己的意识,凭空创造了这套玄妙的刀法。
连裴奈都为他异禀的天赋感到惊讶,何况他年纪尚轻,将来前途该不可限量。
在申镇涛一个失误时,邵历然的长刀顺势一进,刀尖点在他的脖颈处。
二人的动作双双停下。
刀锋闪过一道锐光,胜负已分,无数人起身欢呼。
申镇涛并没有收回双手,他缓缓扭头看向了北面的观赏席,没人知道他在看谁,可霎那间他的眼神就有了变化。
他的双眼涌上红色,面部的血管凸起,道道黑紫沿着外突的血管从脖颈处向上蔓延,在武斗场所有人的注视下,周身竟渐渐冒出黑烟。
裴奈恍然觉得,申镇涛的眼中似乎有着...绝望后的视死如归。
“邵兄小心!”台下有人喊道。
话音未落,申镇涛登时出手,他的两只手全然肿起,一片冥黑之色,不顾一切向邵历然抓来。
刀尖虽已落在他的颈边,但邵历然也不敢真的伤他性命,只得收回长刀,方寸间乱了节奏。
一退一闪,转眼失了所有优势。
申镇涛双膝一弓,左手探抓而来。
邵历然拿刀去挡,却被申镇涛箝住刀身,他并不松手,邵历然显然一惊。
殷红的鲜血沿着切刃淌下。
邵历然抽刀之时,申镇涛左手的位置被迫移到了刀的顶部。
可他仍不松手,左手狠狠用力,将刀尖按进了掌中,整个穿透过去。
已经有孩童喊叫着扑进了母亲的怀中。
眼前血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这分明是自废左手的举动。
可紧接着,更令人骇然的事情出现了......
穿透他手心的刀锋,在浸满鲜血的同时,受力脆断。
裴奈从未听过山阴宗有过这样邪门的武功,甚至比霍江阴功看起来还要瘆人。
她不能明白,申镇涛为何会因为一个大会的冠首之争,拼命至此?
他先前的表现都还是正常的,直到他看了北面的观众席,那里究竟有何人?
裴奈朝北楼的观众席望去。
她游目细视,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场上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
邵历然干脆弃了长刀,凭身法和他对打。
短时间又过了几招,邵历然不能和他硬拼,在申镇涛向前扑空时抓住机会,身子一侧,右手探其腹部。
他速度奇快,五指并拢微弯,用力一敲,对准申镇涛一指下丹田,人身正中的黄庭,断其胎息。
再一按,反阻其精气运行的河车路。
裴奈向来对别人武斗时的动作观察入微,她看见邵历然最后一击打在了申镇涛心、脐中心的玄牝处。
祖窍受创,申镇涛瞬时吐出一口黑血。
他再不能动弹半分,身子颤抖了几下,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整个人瘫软倒地。
邵历然忧心他的生命安危,喊医官上来查看。
可山阴宗的大批人先一步闯上台,挡了医官的诊治,将申镇涛带走。
人们还有些无法回神,底下一片混乱。
直到登云英雄大会的主事出来主持。
秩序逐渐安定,主事宣布了邵历然的胜利,人群再度激奋,雀跃欢呼声逐浪高涨,经久不息。
过程有些坎坷,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裴奈终于放下心来,她想起顾瑾珩刚刚离去时说过,大会结束前要来接她......
“我有事需要进宫一趟,先走一步。”她起身说道。
“为何这般急?”依曦不解地问。
裴奈答不出来,总不能说是为了躲顾瑾珩吧。
清竹、贝菊也准备起身,被裴奈拦下,“不用跟着,你俩今天也别回唐府了,去鞠府。”
二人面面相觑,“小姐,为何要我们回鞠府?”
“唐府守卫不够森严,鞠府安全些,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还是小心为上。”
裴奈解释完,招了招手,和他们告别,在鼎沸不息的呐喊声掩护下,先行离开。
......
萧逸先前给了她一个腰牌。
裴奈借助它,十分顺利地进了宫。
宫人看见腰牌,立时去备轿辇,让裴奈稍作等候,裴奈直言拒绝,她让宫人领了路,将她带到了萧逸面前。
萧逸已收到了通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