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川轻抬脚步上前,身侧横七竖的倒着数个昏迷不醒的魁梧壮汉,背后不远处的金属升降门被烤的通红,从正中处开出了一个大洞,大厅的四角一片漆黑,这公司大楼的门面,宛如被榴弹炮炸过。
走上登楼的台阶,密集的脚步声不断从上方传来,夹杂着粗鄙的叫骂喊闹声,他抓着扶梯稳步向上走,金属扶梯传来的震颤触感愈发激烈清晰。
十人?不对应该是十四个,在心里粗略的做出判断,火苗从指端溢出,如同赤色的长蛇绕着扶手蜿蜒而上,很快惨叫声四起,数个埋伏在上面的伙计应声坠落,叶子川路过他们身前,一人一脚,晕倒的干净利落。
眼见埋伏不成,其余数人举着武器冲下,挥舞臂膀间带着呼啸的风声,每一下砸在普通人身上都会是伤筋动骨的重击。
叶子川熄灭手中火焰,抓住砸来的双截棍,四两拨千斤的门道将其拨向身后砸铁锤的胖子,竟是将其撞出了数米,而后躬身抬膝,击中身前男子的下巴,碎齿和血水吐在了叶子川的身上。
其余众人将他围城一圈,一个矮个子大喊着从他们身后跑来,叶子川下意识的回头,一阵剧痛却是从眼睛传来并遮挡住他的视野。
干粉灭火器!
趁着叶子川失去了视觉,一众人一拥而上,各种器具砸在他的身上,然后又被一一甩开,正当他忍耐着重击清理着眼睛,刚恢复了些许视觉时。
剧烈的刺痛从肩膀处传来。
那个小个子的男子偷到了他的身后,面色狰狞却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恐惧,他将匕首刺入了叶子川的肩膀,却是反而自己吓得大吼出声。
“去死啊,怪物!”
叶子川头部被当头一棒,全身一震,停顿的一瞬间,又是各种器具砸在了他的身上。
无数的画面从脑海中掠过。
他背着妹妹的尸体,屠戮北欧,前来抓捕他的同僚是这样看自己的。
他杀死那些本就该死的犯人,那些人在绝望的最后,也是这样看向自己的。
在静脉逆变,终日遭受火焚之苦,被杀意侵蚀暴走之时,那些从小生活到大的亲近之人,也是一脸恐惧的,对他说出了同样的话。
自己原来真的成为了让所有人,都不放心,都害怕的怪物了啊。
叶子川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到脑袋的缘故,他感觉脑袋有点晕。
好像吸入鼻腔的空气,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这种味道,让他沉醉。
体温升高,火焰无声无息的燃起,魁梧男人将铁锤砸在他的背上,却发现怎么也提不起来。
而后,连带着铁柄,消防锤竟是烧成了铁水,男子发出痛苦的惨嚎声,抓着手臂仰面而哭倒,其他人也是不要命的向着楼下跳去,却还是有部位被点着,坠落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也罢,无所谓了。
只要能杀死冰结神,那个毁了他的家庭,毁了他人生轨迹的家伙。
路上遇到的阻碍,烧干净,就可以了。
“杀意值将要跨越红线···”手机中的提示音还未响完,就已经消失在了熊熊的火焰中。
方阿达跑进办公室,拿起打火机,先是把所有的黑账本找出来烧掉,几个柜子一时间找不到钥匙,他就拿手肘猛的击打,想要把他弄开。
“草你妈的!做这么结实生产商你是司马了吗?!”阿达满头大汗的把柜子用铁棍撬开,一张火纸扔进去,熊熊大火燃起,想起什么的方阿达又连忙伸出手,火中取粟的抢救回几张银行卡和存折。
他烧掉的这些东西,不仅仅是一直以来的黑账单,该洗白的钱已经洗白了,没洗白烧了也没用,他真正要销毁的是那上面的两个名字。
他两个妹妹的名字。
想到他那两个妹妹,方阿达就觉得到人生真是一场戏剧。
他老娘是个ktv舞女,老爹是个酒鬼,老娘生下他之后没多久就跑路了,老爹失业在家无聊就揍他,有一点闲钱就去ktv找那些不干净的女人喝酒。
光是这样倒也还好,十二岁那年他跟同学打完架回家,门口楼梯躺着两个刚脱奶,不知道被谁扔在那的小姑娘,屋子里的酒鬼老爹鼾声都能从地下室传到楼顶。
她俩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据邻居说,她们亲妈刚生下她们没多久,就受不了他爸付不起奶粉钱,找了个日子直接把她们丢在了他们家门口,自己却不见了影子,而他老爹也是个渣滓,要不是他那天恰巧逃学回家早,估计那俩孩儿要冻死在大冷天里。
没过多久他父亲就因为酗酒,飘到马路上被压死了,靠着一点点保险钱,三个都不知道亲娘是谁的小家伙,愣是由他当爹又当妈,东搞西凑总算都拉扯了大。
看到这些文件都销毁的差不多了,方阿达调整了一下呼吸,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哥?”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