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天问道:“你的父亲钱进现在何处。”
钱杰说到:“我父亲这几天并不在江南府中,前几天点兵遣将,不知去往何处,我也是趁着父亲不在江南府才敢独自闯荡。”
何远天又问道:“江南府封城至今,可是有什么眉目。”
钱杰答到:“刚开始确实一无所获,可后来调查家贼难防,正是程东见钱眼开,吃里扒外,然后顺藤摸瓜,又发现宋雷夫妇从中作梗,现在帮中高手正全力以赴的调查这件事情,相信不日就将水落石出。”
李芒情不自禁的开始为宋雷夫妇担心。烈焰帮庞然大物,手眼通天。他们不遗余力的调查一件事情,肯定很快就会有结果。
宋雷夫妇多次救李芒众人于水火,归根结底还是李芒连累了他们,只能祈祷他们逢凶化吉,好人一生平安。”
何远天和颜悦色的说到:“钱杰贤侄,果然人中龙凤,知无不言。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钱杰当然满心欢喜,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一脸希冀的看着何远天,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
何远天问道:“你那天在庙中的仪式,是从那里学的。”
钱杰一时语塞,这个可是秘密。他还记得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这个秘密严防死守,否则父子两人都难逃一死。
钱杰自然明白轻重缓急,这件事情是父亲的逆鳞,断然不能泄露分豪。可是形势比天大,自己真的不想英年早逝,大好年华怎甘屈辱死去。
一时间愁肠百结,进退两难。
李芒此时火上浇油的说道:“何伯伯,既然他食古不化,冥顽不灵。就让我动手吧,反正已经知道了那么多的消息,这件事情也无关紧要。”
说完一挺长枪,虎啸龙吟,向着钱杰的胸口刺去。而这次何远天平静如水,完全没有出口阻止的打算。
钱杰再次胆战心惊,手脚已经受伤,毫无还手之力。全盛时期应付起来都手慢脚乱,更何况现在。
枪势如猛虎下山,摧朽拉枯。枪头未到,枪风已至。再加上李芒已经将黑夜双擎的刺杀术融会贯通,不由自主的就运用出来。
钱杰心灵千疮百孔,此时受枪势影响,更加惶恐不安。眼前遍布残肢断臂,流血漂橹,惨红一片。
巨大的压力,让钱杰直视深渊,仿佛看到了来自九幽恶魔那狰狞残暴的眼神,整个人冷汗直流,入坠冰窟。
终于钱杰心理防线分崩离析。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我说,我说,我告诉你们仪式是谁告诉我的,但你们一定要信守承诺,放我走,并且要守口如瓶,不得外传。”
李芒将手中的长枪再次向前一递,几乎就要碰到钱杰胸口。冷冰冰的说道:“快说,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杀掉你易如反掌,你要再执迷不悟,拖拖拉拉,休怪我出手无情。”
钱杰说道:“告诉我这个仪式的,正是父亲。他说这样就可以杀人越货,为所欲为,灵魂不入轮回,就可以不沾因果。我都已经说了,你们可要遵守承诺,言而有信。”
李芒和何远天尽管已经有了猜测,此时证据确凿的证实,仍然心头巨震。没想到钱进表面上博览群书,温文尔雅的笑面书生。内心却是杀人如麻,恶贯满盈的雪夜幽魂。
而此时钱杰满脸希冀的看着两人,说道:“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言无不尽。有了此次教训我一定改过自新,积善行德。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
李芒哈哈大笑:“给你一个机会,你滥杀无辜时又有多少人对你摇头乞怜,你又可曾动过恻隐之心,那些亡魂曾经为人父为人母,上有老人下有孩童,你又可曾手下留情,如今风水轮流转,天道轮回,又能饶谁。”
钱杰脸色巨变。说到:“你们可是口口声声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回答问题,就放我一条生路的,你们都是江湖侠客,怎可出尔反尔。”
李芒说道:“一个江湖侠客的虚名,就让正道掣肘掣脚,一句我本小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为非作歹,这岂不是侠客都要任人宰割。一将功成万骨枯,谁也不愿意杀人,但有时候杀人就是为了救人,纵容犯罪就是最罪大恶极的犯罪。”
何远天也说道:“我的双手早已经沾满血腥,但我向天发誓,至今问心无愧。我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罪有应得。从我选择成为杀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此生难以善终,但我坦坦荡荡,有自己的底线。
不过李芒侄儿,刚才我所说的话,虽然是瞒天过海的计策,但也句句属实,烈焰帮的滔天气焰并非浪得虚名,杀掉钱杰后患无穷,你必须三思而行,我这条烂命不值一提,苟延残喘至今就是为了我的女儿,但你的人生刚刚开始,莫要意气用事。”
李芒说道:“何伯伯,你放心,当初我离开南王府的时候,父王让我一定要对得起列祖列宗,生死事小,失节事大,舍生取义,我心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