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天对着张老爷子抱拳说道:“劳烦张老前辈借一匹府里的良驹给我那兄弟。”
张老爷子吩咐一个下人道:“带这位小兄弟去马厩骑我的那匹汗血良驹。”
青玄天站起身在胖道士耳边轻声嘀咕几句,胖道士若有所思的记下,点点头跟着张家一个下人走出院子。
胖道士才走出去,外面又进来几人,可不就是张德劳带着两个张家下人,抬着一具尸体走进来。
院里几个张家下人看到死尸的死状,皆是别过脸去,不敢看,只因死得太惨了,一把剑插入死尸喉咙之中,后颈露出半截剑尖,双眼睁得大大的,圆鼓鼓的像两个鱼的眼珠子。
其他人看死尸的脸,唯独青玄天看死尸手里握着的弓弩,看到弓弩的样子,青玄天就已经知晓死尸的身份。
大力弩,诸葛家的人?
没想到堂堂书香门第中人,却也只会背后偷袭,暗箭伤人的把戏,江南书香圣地诸葛家族有名无实啊!
青玄天截杀诸葛家那白衣少年和老人也是有原因的,想自己闯皇城去救北微的时候,一路冲杀出来,在林子里遇到的历山鬼子剑就是诸葛家主派去杀自己的人。
那一夜,若不是有人相助,恐怕逃不出林子。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直都是青玄天行走江湖的准则。
诸葛家让人截杀自己,青玄天总不能让诸葛家好过,很不凑巧,诸葛家的白衣少年和老人居然在徐州城出现了。
在城主府的时候,青玄天易容在人群里,一切看得明白,见到白衣少年无缘无故吐茶水,就知道白衣少年不是什么好鸟,嚣张跋扈,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等老人败走,青玄天一路跟着出去,才有巷子截杀那一幕。
若非诸葛家先招惹,青玄天也不会杀诸葛家的人,今夜诸葛家的人又暗箭偷袭,这笔账要得好好算算。
张老爷年过九十,见识广,看到死尸手里弓弩的时候,也认出死尸的来历,面色微微一变,没想到暗箭偷袭居然是诸葛家的人,张老爷子还以为暗箭偷袭的会是江湖宵小之辈呢。
青玄天说道:“张老前辈,你可看明白,他是什么人?”
张老爷子点点头,不可置信的说道:“着实没有想到,自称圣人门下的诸葛家族之人会做出暗箭伤人的把戏,若非亲眼所见,老夫也绝不相信。”
青玄天冷笑道:“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真小人好防,伪君子难防!”
张老爷子倒是很赞同青玄天的这一句话,少年天才就是少年天才,谈吐也非凡。
张德劳低头想起一件自己去江南道游历时候发生的事情,路上遇到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喜欢贪小便宜的地痞,而另一人是诲人不倦的说书先生。
两人一同与他南下,一路上,张德劳都十分看不起爱贪小便宜那人,倒是和那诲人不倦的说书先生很聊得来。
有一次过河的时候,船沉了,三人落水了,张德劳不会水性,那说书先生水性很好,把张德劳救上岸来,张德劳还感激一番,却不知道,说书先生救他有目的,只因为说书先生看上张德劳背着的包袱,确切的说是包袱里面的银子。
一路来,说书先生都找不到机会下手,直到遇到船沉了,机会终于来了。
说书先生知道,一个落水的人上岸一定会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晾干,身上的包袱也会取下来,到时候可就有机会了。
张德劳果真取下身后包袱,给说书先生创造一个大好机会,在张德劳没注意的时候,说书先生偷偷把他的包袱拿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说书先生的人已经跑远了。
那会的张德劳是又气又骂,却也没有办法,说书先生早已经跑没影了,天大地大,去哪里找?
只能怪自己看错人,倒了霉。
没了包袱就没钱,没钱就没吃的,没吃的就要饿肚子,饿肚子难受啊,张德劳受不了,就上街去乞讨,说来也是巧,遇到那个爱贪小便宜的人。
那人虽说爱贪小便宜,可人不坏,给张德劳银子不算还给张德劳吃的,张德劳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人说的一句话:“人的脸是天然的伪装,你永远不知道笑容满面的脸下是一副怎样狰狞面孔。”
在想想青玄天说的话,确实如此。
说话间,外面又有下人来报,进来的下人在张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张老爷子抬头看向青玄天。
算算时辰,他们也该到了,青玄天抱拳说道:“张老前辈请放心,他们来只不过是为保护一个人,绝不会在张家胡作非为,也绝不会出这个院子半步。”
既然人都来了,张老爷子又能说什么,笑道:“青公子多虑了。”
到底是谁多虑那还真不好说,门外又进来一人,是胖道士,来到青玄天身前,胖道士端起桌上一杯冷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在桌上,使劲喘几口粗气,开口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