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然小声嘀咕道:“你要是把我泼湿了,我也得恶狠狠的看着你……”
不过戴钰的这些话彻底挑起了她的好奇心,这两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有这么大的仇怨?
“咯吱——”
推开鸟巢的大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风随着开门的动作也挤了进去,撞响房顶铺天盖地的玻璃吊瓶,乒铃乓啷地在室内回响个不停。
“这里面有东西。”
游然踮起脚取下一个玻璃瓶,发现里面堆满了小纸团,倒出一团展开,就见字条中央写着戴钰的名字,被黑笔狠狠地划拉掉。
每个纸团打开都一样,有的甚至还被撕碎了,足可看出写纸条的人对戴钰有多恨。
游然十分疑惑地扭头问:“她怎么对你……”
“对我讨厌成这样?”
戴钰靠在一旁,随手拨弄了一下上方的玻璃瓶,又弄出一阵响动,“你知道她为什么在学校会被欺负吗?”
游然:“不知道。”
“她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就走路不看路,泼了我一身热水,都烫伤了。”
戴钰无所谓地笑笑,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不过这件事我已经不在意了,毕竟早泼回去了。”
“那之后她被关在厕所,不是你指示的?”游然微蹙起眉头。
“并没有哦。”
戴钰慢慢把头发拢到后颈,显出几分媚态,而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处,隐约能见一层淡淡的伤疤,“她那么爱装小白兔,被那些人找上,只是早晚的事情。”
见游然不相信地看着自己,她接着解释道:
“拜托,我又没什么朋友,谁会真心替我出头呢,人在压抑的环境下总需要找点乐子的嘛,像我去帮许彦臣补习,你去校外打架一样……”
“这哪里一样了……?”
好学生游然对此表示不解:“你是她班长,你能帮许彦臣不能帮她?何况有你帮助,她本有机会逃脱校园暴力的。”
“班长也不是救世主吧?救世主也有资格选择救谁不救谁呢~”
戴钰露出一个“真好笑”的表情,“而且你似乎搞错了,是她先招惹我的。”
游然:“她怎么招惹你了?”
听到这个问题,戴钰调整了下站姿,似乎在琢磨该不该说,不过最后还是说了:
“她有事没事就在许彦臣面前晃悠,甚至主动凑上去帮他推轮椅。”
游然从戴钰的语气里隐约嗅到了一丝疯狂。
“她帮许彦臣推一下轮椅……好像和你没有关系。”
游然边说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你不是说自己不喜欢许彦臣吗?可你明明很在意他。”
戴钰看着自己的指甲,轻轻地来回摩挲了一阵,半晌才放下手,看向游然。
“我和他的关系很复杂,告诉你也无妨……从我见他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他懂我,”
“——因为他和我是一类人。”
游然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立即追问道:“怎样的一类人,能说的具体点吗?”
戴钰似乎陷入了回忆,朝她娓娓道来:
“我家里破产父亲跳楼,一夜间众叛亲离,我没有朋友,学校那些人也不配做我的朋友,全是一群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蠢材,但是许彦臣不一样……”
“他能看透我的笑脸,我也能看穿他的,虚假伪装。”
“是吗?”游然对她的文艺滤镜表示很无语,“就你这假笑水平,我也能看穿,真的。”
“而且怎么说许彦臣也是我的弟弟,”游然挑眉,“他不是你自以为是想接近的白鼠,也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想接触谁,愿意接触谁都不是你能控制的。”
“许游君……别以为你是他姐姐就有资格说这种话。”
戴钰依旧维持着面上的笑容,但牙齿却在暗暗使劲。
游然见戴钰被激起怒火,预感自己离真相又更近了一步,她假装生气地问道:“我和他一起长大,怎么就没资格说了?”
“因为最不懂他的人,就是你,”戴钰冷笑一声,觉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你不学无术,自甘堕落,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
……不配得到他的爱?
许彦臣很爱许游君吗?
如果是梦中初次相见的话,游然还能相信,但经历了昨晚的噩梦之后,她只觉得这是个笑话。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许游君,但这副身体却能实实在在影响到她的情绪。
在磅礴大雨里,在血腥泥土间,他冰冷的眼眸远远望向自己,像从天而降的玻璃罩,将她塑封进永远飘雪的水晶球里。
如果他的爱是收藏者对蝴蝶标本的喜爱,那她该庆幸这具身体逃的够快。
“你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游然的脸色也冷上了几分,“首先,我没觉得我们之间有你想象的那么相亲相爱,就算有那也是小时候的情谊,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