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听够她的心声。
身下被压住的人推开了他。
“司浔,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害怕的初始,是她在第一监狱中对司浔的畏惧。
那时她的身份令她陷入被动,而监狱中的王者,就是他。
在那所以他为尊的监狱中,只怕所有的犯人都会害怕他。
在那里,司浔悄无声息以她身体为养料,埋下了名为恐惧的种子。
逐渐加深的阴霾,是乐园镇中她被他困住之后。
他的反复无常,不可言喻的占有欲,禁锢了她的思维。
明明她的身份是他的姑姑,他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
她错以为的纲常枉顾,伦理不在。滋润了她体内的幼苗,缓缓生长。
时至今日,司浔早已成为她的魔咒。
单单是听到他叫自己姑姑,她条件反射就想拔腿就跑。
秦若忍住尾椎骨仍在上攀的惧意,脚跟并拢,身姿如松。
那是她的尊严。
硬着头皮顶住他幽深的眼波,她厉声道:“别太看得起自己。”
哪怕是怕极了他,也不能让他知道。
这个人,压根不是人。
他若是洞悉了她的恐惧,真不知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
总之,绝不会有好果子吃是必然的。
她推搡的力道不大,惊慌加上失措,削弱了她的力度。
若不是他埋首到她胸前,恐惧早已完全占据了她。正是他那变态的行径,拉回了她脑中的清明。
本该是被推开数步的司浔,只后错一步,就站稳了脚跟。
他们的距离,终于被拉开。
秦若深吸口气。
缓缓的,缓缓的呼出。
司浔递出他被缚的双手,送到她眼前。
并不对她的话去做质疑,仿若未闻。
口是心非的姑姑,呵。
他强势而淡然,“解开它。”
秦若视线里多出一双被拷牢的手。
这双手自然握拳,以腕为轴,左右分布。
其上骨节分明,透过薄薄的皮肤带出点点的淡白。
“不。”
秦若干脆的拒绝。
先前原是做了打算,他求她就解。
但现在,解开他就等同于放虎归山,她隐隐有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