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洁无暇,见得多了就不是那个味了。
大师兄,正是如此情况。
见过修仙界鼎鼎大名的女修,确是美。这点无可厚非,可见的多了,也就无甚感觉。这就好比大鱼大肉,鲍鱼海参,偶然吃的一次让人觉得妙不可言,可若是天天吃,他会觉得腻味。
换成人,也是相同的道理。
同样款式,同种色泽的衣服,一个人穿也就罢了,各个穿天天穿……他看得审美疲劳了好嘛?
所以,秦若那身红衣几乎都要晃花大师兄的眼睛。
红裙似火。
大师兄远远瞧到那身红衣,心中就咯噔一声。他好似听见了花开了声音。
但大师兄是个藏得住的,就算觉得秦若是天仙下凡,他也顶多只会在心在暗暗称声上一声:好!
一个好字,便是大师兄所有的惊艳。
这些日子,大师兄实则到现在都没瞧清秦若长相。不是不能,而是无心。
从第一次见面,他偷偷腹诽秦若可能是武铭的心上人开始,这位大师兄就守礼守矩,眼神都没往她脸上瞟过。
也是在那身红衣中,大师兄发了片刻的呆。
恍恍然回过神,才看清秦若到底长得如何。
大师兄错开眼风,将武铭拉到一旁:“师弟,你老实跟我说,这位道友究竟是什么来历?”
莫怪大师兄问得如此细致,初初那身素覆只觉得秦若腰细的大师兄,在瞧清了秦若长相后忧心忡忡。
这女子,像是鬼神志异中靠着收集男人精血而活的妖精。
大师兄言辞匮乏,再瞧清楚了秦若后脑中一道惊雷,只想到了这么个比喻。
他觉得,这个女人哪哪都透着股古怪。
冰清玉洁的女修比比皆是,可这么张扬又处处藏着蛊惑的女人,他还真没见过。若不是他定力十足,只怕刚刚对视后这会也被蒙蔽了心智。
秦若,在他看来那就是个祸害。
能让人身不由主为她生,为她死的祸害。
大师兄淡定不起了。
那张常年吊着的马脸上,出现了类似于惊慌之类的表情。他扯住了武铭,将人拉到旁边。
少年被师兄拉紧衣袖,仍是那副不着调的笑眯脸。眼儿弯弯,唇角弯弯。
“我也不知道。”
武铭给出了五个字。
五根手指头就能算过来的字数。
差点没把大师兄给气死。
喉结上下滑动好几次,大师兄觉得武铭需要回炉重铸了。这小子天生就是来气自己的吧?平时吊儿郎当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大事上,还是这幅做派。
就这样的家伙,真的配当下届武灵轩的掌门吗?
诚然,大师兄是想多了。
武铭惯会扮猪吃虎,看起来嘻嘻哈哈心思却比大师兄还要缜密。
让秦若跟着他们回山,只是那日的权宜之计。实则,这人的想法……
不提也罢。
武铭跟大师兄打这个哈哈,实则是秉着秘密永远只有一个人知道,才能称之为秘密。
秦若的身份,早在那日他从秦若家中回去后就用灵符询问了自家亲爹。
十年前武灵峰上剑阵开,死了无数子弟的武灵轩怎么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的娘?
武铭眼皮往下一搭,话中藏锋。
“师兄,这件事你就被管了。”
当年的死伤,总要有人来负责。
他漆黑的眼瞳定在了秦若身上。
回去的路途即便再远,也有抵达的时刻。
当武灵山脚下两个负责守门的小童,脑袋一下下往下点的静夜中,这队从东麓千里迢迢远行的人马奔赴到了山中。
那扎着羊角辫的小仙童,只觉得头顶好像有什么一闪即逝,抬起头却只见月朗星疏,天幕遥遥。
他晃晃脑袋,拍了拍圆滚滚的头:“肯定是我看岔了。”
咕哝一小句,又缩在山门立柱后继续打瞌睡。
半山中的守山人扬起了脖子,看到飞掠的衣角。心说:大师兄他们这次远行,可跟说好的天数差了不少。
群山之巅的正门前,这队人马刚下了剑。就见掌门已是负手而立,任夜风掀起他的道袍。
大师兄正待上前说些什么,那老者提剑向前飞出了他的视野。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大师兄彷如看了场不明不白的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转睛,缀在他们身后远远跟着的秦若已成了掌门剑锋之下的囚徒。
古剑嗡鸣,无风自响。
剑芒滞在那一身红艳的女人颈间,仿佛下一瞬就会削掉她的脑袋。
晚风中飘来夜兰的香味。
大师兄的眼波敛起。
同行的一众师兄弟,俱是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