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伪满洲国虽然已是有了影,但就像是付玉廷说的——万事万物都是百废待兴,当然也包括货币在内。
目前东三省的主流货币还是银元,而且目前虽有战乱,物价还没有到后期那么离谱的份。
付辰之前鼓捣药品赚了不少钱,这种小场面他压根没放在过眼里。
从实验室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元袋子,啪地一下就丢在桌。
毕竟是金属货币,而且双层的绸布制成的袋子竟是承担不了这重量,一下子从接口处崩裂开来。
就听丁零当啷一阵乱想,大量的银元从滚得到处都是,门口站着的伙计“我勒个乖乖”就是一声闷叫。
“怎么样,这是定金,今儿晚小爷就要你们这儿花魁来见我父帅!”付辰半仰起脸,露出嚣张的笑容,“爷们今天带了银钱就是找雪容姑娘的!把我家父帅服侍得好了,还有大大的赏!”
就这甩出来的一把子银元,就有差不多几百了——而且这付三爷说了,给的这些钱就只是个定金,相当于是见雪容姑娘的一块敲门砖。
从前她们这楼子在一条花街赚钱可是数一数二的;现在小鬼子来了,到处兵荒马乱的,钱没有从前好赚就算了——前几天还来了几个小日本子跟她们说楼子过些日子要“收归国营”,卖笑的钱还得全给这些小鬼子!
如今突然来这么一个出手阔绰的小爷,老鸨一双眼睛里只剩下哗哗的钱了,笑得脸的粉都掉了:“哎呀,三爷真是爽快人啊,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这话,赶紧嚷嚷来伙计把地到处散乱的钱收起来,一阵风似的下楼,还咋咋唬唬地怪叫着什么春雪明花之类的艳名,赶紧来招呼客人什么的。
付玉廷无语了。
黑豹子虽说是江省的风云人物,但连一个姨太太都没娶过,和发妻育有三子,后来诞育家赫不久后仙逝,他也未曾再纳任何女子,也没来过这等**。
如今见自己小儿子如此“业务熟练”,当爹的多少有点不爽了:“你这浑小子,还一套一套的!”
原主当初在沈阳,不就没少来这种地方么?
回望老爹的窘迫付辰顿时也有点尴尬了,古往今来有朋友兄弟一块光临这种地方的,还是头一次听说儿子带老子逛楼子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事做的奇葩,付辰赶忙笑道:“父帅您别多想,咱这也不是逢场作戏,做给小鬼子看,麻痹他们的!”
“那你还叫什么花魁,进来坐坐喝点茶什么的不就好了?”付玉廷越想这事也是越发不爽了,“等下给你招来一群,看怎么收场!”
听过来楼子光喝茶的?
我说老爹你来了这种地方是真纯还是装纯啊?
付辰掩面,心底倒是笑不可仰,脸倒还正襟危坐:“小鬼子跟屁虫似的,咱也得来点真的么!”
说到这里付辰戏耍之心越甚,“父帅也别不好意思,等下家赫出去就是哈哈哈哈哈哈……”
“大耳刮子抽死你的!到底跟谁学的……”
就在父子俩说话的途中,一直守在门外的郭铁头敲了敲门,无声地小跑进门:“司令,三爷!和您两位想的一样,还真有便衣跟着!那鸨母刚下楼叫姑娘,门口就有一个家伙开车走了。”
付玉廷拧眉:“还真是跟得紧啊!”
“父帅,所以我一直跟您说,得来点真格的。”说这话时,付辰起身踱向窗边——果不其然有人从正门飞也似的小跑出了花街。
付辰见到这个情形,转身走向房门,拉开之后就对着外面大喊大叫:“老妈子你死哪儿去了,给弄得姑娘呢?”
楼下还有几个便衣,听到这话不由得安心下来——看来付家父子还真是来逛花楼的。
甚至有人还暗自好笑,之前传说付玉廷多么正派,从来不沾声色,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传闻果然是不真实的。
戏台也马换了新戏,整个花满楼再次热闹了起来。
不多会儿,花满楼的头牌姑娘雪容小姐已经到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三个姿色容貌都是之选的姑娘。
要说这花满楼不愧是业界翘楚,姑娘们一个个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比付辰曾经见过的姑娘优秀了不少。
这样父子两人算是在花满楼住下了,白天听曲看戏,晚搂着姑娘们打麻将、推牌九,那钱花得和流水一样。
就在父子两人乐不思蜀的时候,田中浩二却坐不住了。
作为多门二郎看好的部下,甚至允许他以老师称呼,他的办事能力和办事态度自然不在话下。
自打父子两人离开特务机关办事处,就一直派人盯着,可听了几天手下人的报告,他终于坐不住了。
要说日本特务的本事就是不一般,付玉廷和付辰这几天的事被报告的一清二楚,就连洗了多久的澡,和谁洗的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见到这份报告田中浩二气的额头都冒青筋了,拿着文件就去找林义秀。
“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