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卿当然不爽,不爽到了极点。付辰和江景泽听了这段轶事,也是气得骂街。他妈的东北军要是再多这么几个祸害,小鬼子岂能不横行霸道?
“你看现在怎么办?”江景泽和冯若英三人嘀咕了一通之后,转头问付辰的意见,“这么一个货,咱们还有必要见吗?”
付辰也是一脸纠结,这个钱忠山不靠谱是一回事,少帅也要靠谱一点啊,怎么能让这种人当守备军司令?怪不得后世记载没几天这位军事重镇也是陷落。
“家赫,其实长春陷落后,你父亲已然电联全军联合抗日,那张大麻子推脱重病,说连夜去了天津,”谢韵卿叹息道,“我这一路而来,没几个主战的——钱忠山现下态度不明,而且我们之前还有些过节。”
付辰沉吟,张大麻子那真还不是去天津瞧病去了,他那是直奔沈阳,去通电小鬼子了。
顿时几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陷入了凝重之中。
一路去往警备司令部没费什么工夫,可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用留声机放着京剧,听到这个不光是谢韵卿的脸在抽搐,连付辰都黑了脸。
他妈的,这里可是战备指挥部。
还在他妈的听戏?
这是窑子还是舞厅啊?
走进指挥部,这里倒是比想象中正经点,至少没有像之前夏家小少爷的营地那么不堪入目。
可是也不像个指挥部。
正主钱姑娘坐在沙发上,边听戏边喝着红酒,手边还放了两个蝈蝈笼子,看上去别提多逍遥了。
见到这个情形,付辰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妈的,外面在打仗。
奉天、吉林都沦陷了,钱忠山这个锦州最高指挥官竟然还有心思听曲儿!
钱忠山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听到有人进来都懒得睁开,只是懒懒散散地问了一句:“谁啊?”
见到这个情形,谢韵卿怒道:“混账王八羔子,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在这里给我整这些名堂!”
原本还懒懒散散的钱忠山,听到谢韵卿冷厉的嗓音,顿时屁股底下就像装了弹簧一样,“嗖”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立马抓起军服外套就穿在身上,换了副殷勤的笑脸:“哎呀谢参谋长!这,这是哪儿阵风儿把您吹来了,属下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可是,在这张满脸醉态的家伙在看到付辰的时候,脸不由又是抽搐了两下,慌乱地笑道:“这,这不是三爷么!久仰久仰,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这里真是镀了金了。家里还好吧?付司令还好吗?”
钱忠山的这幅样子看的付辰等人一愣一愣的,他们几位都是东北爷们,又是当兵的,向来直爽,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虚头巴脑的人物?
那变脸速度,他这最擅长的不是什么京剧霸王别姬吧,该是川剧变脸吧!
不过饶是这样,付辰还是耐下性来和钱忠山寒暄了几句,接着才道:“家赫这次来也是有事和您商量的,不知可否收到家父的电报?”
他虽然早知道电报已经到了,不过还是礼貌性的询问了一下。
可活了两世的付三少显然低估了,钱姑娘脸皮的厚度。
钱忠山竟然一脸茫然的问:“电报?什么电报?付司令有打过电报来?你看我这些手下们都是什么人啊,这么重要的事也没告诉我,我这就打电话去问。三爷先做会,喝点茶水。”
谢韵卿一拍桌子:“你少在这里给我装蒜!付司令的电报三天前就该到了,您在这里给我放闷屁?少帅呢?我要见他!”
“这……这是……哦哦哦,那个谢参谋长是要见少帅啊?好说好说!我这就给您安排去!”
说完,也根本不管他们几人,丢下了一句:“好好招待。”接着一溜烟的就跑了,连滚带爬地差点在门边绊倒。
这个情形看的付辰脸都黑了。
“妈的,真不愧是钱姑娘!”江景泽的脾气更暴躁,见到这个情形举起桌子上的茶壶就想砸。最后还是冯若英拦住,好说歹说下挽救了茶壶粉身碎骨的命运。
“现在怎么办?”冯若英也是一脸阴沉,要说脾气他不必江景泽小,只不过他不是大少爷,懂得隐忍。
付辰的脸色当然更不好,不过他经历两世倒是能看的开,他冷哼了一声,最终还是坐在了沙发上:“等。”
跑的了和尚,跑步了庙。
他就不信了,那个姓钱能不回来。
然而付辰明显低估了钱大总管的下限,他们在指挥部从上午一直坐到天黑都擦黑,茶水都喝下去好几壶了,还没见钱忠山回来。
谢韵卿脸已挂不住了,气得一直让手下去找这混蛋,怒吼着绑也要把这厮绑回来。
“我看我们在司令部是等不出什么长短来的……妈的,小鬼子是越来越近了!”付辰一拍桌子站起,“三叔,您认得那混蛋家里在哪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