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正说话的时候,忽然一个穿着丝绸马褂,梳着大背头,打扮地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伸手一拍桌子:“你们那来的?竟然占我的桌子!”
“什么?”听到这话,杜长龙先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别看在付辰面前客客气气的,可其实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付辰却拽了下杜长龙的袖子,示意他坐下,然后抬头笑着问:“你哪儿冒出来的?先来后到总该懂吧?”
“老子哪儿冒出来的?”来人打量了一下付辰的衣服,一脸不屑地道,“你配知道?”
听到对方这么说话,杜长龙再次按捺不住,本来被堵在这榆关镇大家心里就烦,现在还多出这么一个货来找茬。
付辰更是心里窝火,当下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对面这位刚是愣了一愣,杜长龙就冷笑道:“这还用三爷出手么?”
言罢拖起这倒霉蛋就往外面去,谁知四下周遭竟是好几个此人的帮手,呼啦啦一下站起来七八个,立时将杜长龙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这些人万万没想到刚准备动手,从外面一下子围进十数个当兵的,都是冯若英带的弟兄,正好巡视回来了。
见这场景,这群五大三粗的大头兵哪里能放过,各自举起枪托就砸了过来。
“要打外面打,别误伤了别人的店!”付辰随手抓了把账台面上的瓜子,边嗑边笑道,“咱可都是文明人,打坏了可要赔的!”
妈的这话说的才是不要脸,都给他欺负着打,还要拖到外面去,美其名曰什么自己是文明人,不“误伤别人的店”。
不过这话在掌柜听来还真是讲究,分明知道这位小少爷不好惹,总有些出门在外的找事……打归打,他才不想多关心是,他只关心他吃饭赚钱的家什受不受得伤害。
不到一刻钟就打完了,付辰没想闹出人命来,顺手摆了摆手让大家别打了。
“滚,别让爷们再看见你们,再看见一次打你们一次!”杜长龙余怒未消,抬脚照着那寻衅的倒霉蛋就是一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众人呼啦一下全跑了。
“老杜,你这人也是,至于跟几个痞子置气么,不值当的!”付辰丢了一手瓜子皮,刚打算招呼弟兄们进去喝酒,冯若英却急急道,“三爷,我们发现有条路可以走!”
一听这话付辰眼睛顿时亮了,立马回身道:“哪儿?能往黑龙江去么?”
“能,没问题!”冯若英见他这副激动的样子,没敢怠慢一五一十的汇报道,“榆关镇往南十里有个村,似乎挺有钱的,村里自己开了条道能过路。海水,你说!”
给点到名的狙击手马上汇报道:“是!三爷,我过去看过了,那路修得还算平整,我大概丈量过,正好能过咱们的车,路虽然拐了几道弯,但是通往县城的!”
“太好了!”付辰双手一拍,“你们这可是立了大功,到了哈尔滨,我给你们庆功!”
说着就是吩咐杜长龙马上把司机叫起来,准备连夜离开此地,哪知徐海水又道:“三爷,能是这么容易过路就好了!”
也不管付辰面色突变,继续往下说着,“村里那条路,肯定是村民们自己修的,所以,恐怕不会让咱们通过的——我看过了,村口有路障,大概我们的车一旦开过去,就有村民找咱们的事。”
“这怕什么,一通突突了完事!”罗明宇没什么耐心,立刻建议到,“对着天上放几枪,我看哪个不怕死的敢拦路。”
付辰轻轻地摇了摇头。
首先,他不认为随便放几枪就能唬住村民,山海关附近就算再怎么有钱,也算得上是关外,所谓闯关东,又是出胡子的地方,必定是穷山恶水的刁民之地。万一放个几枪,反而惹恼了村民,打起来倒不怕,就是怕他们对货物进行伤害,不提别的,扎爆几条轮胎,这年代又没什么一个电话就来的车辆抢修,岂不是误事么?
再说了,他来关外是抗日的,如果为了运输军备伤害村民,就算是再刁的刁民,这种事情他还真干不出来。
“这简单,给几个钱,买个过路就是。”杜长龙一拍胸口应承道,“三爷这事我去谈,只要有路,只要够宽,咱就能过!”
这话听着才贴心,付辰脸上有了笑容,马上下令全部上车由冯若英和徐海水带路,往那个村子去。
哪知这么兴师动众的,居然把店子里一群人都惊动了,见着这位小少爷往东边去了,想来是不是找到了离开的路,赶紧一个个叫上同伴快去跟上。
付辰没想过这帮子货居然反应这么快,这就跟着上来了,不过村子就那么一条路,如果给他的车队让行,有好大家分么,都过路就是了。
刚到村口天已彻底黑了下来,凭借足以做飞行员的视力,付辰果然看到了横七竖八在路上的木头路障——不仅如此,还有掌着灯笼负责看守的村民。
再仔细看了看,付辰满意地点了点头:“海水你这眼力劲可以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