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杜长龙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这里是进出关的要道,一直都有土匪盘踞。”
“这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付辰点了点头,所谓靠山吃山,临近关外这地方往来商贾众多,关外向来是民风彪悍,三三两两聚在一块,白天种地打粮,到了晚上就开始沿途打劫。
当然,除了这些“业余选手”,还有“专业队员”。
这些人跟通县的那些土匪是一样的,已有了自己的山寨,甚至还很富裕弄到了正经八百的武器。
相对于业余的,这些专业选手杀伤力更大。
凝望那些路障,付辰脸色一沉,他知道关外的“胡子头”,之前在通县附近的那伙土匪就很猖獗了,可是他清楚和山海关的土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边毕竟经过的都是大商队,胡子头们没有点真家伙,也不敢沿途打劫了。
连路障都弄起来了,这回肯定是大麻烦。
“那依照杜爷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杜长龙看上去经常跑这条线,应该知道如何应付。
杜长龙却眉头紧锁:“三爷,老实说吧,咱们这一路来都有土匪的,只不过我和这些土匪们都熟,也交过保护费,所以他们见是我的车队也就放行了。山海关这边的土匪我也一样打点过得的,可是我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杜长龙说的事情,付辰也有所耳闻,其实外面跑货运的人和土匪水匪都有联系,为了自家货安全上供孝敬是必须的,不然就算是打的过的土匪,也难免伤筋动骨,伤及货物。
而且他也相信杜长龙的办事能力,不然他也不敢接付辰的活儿。
“那,会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思索了半天,他才开口,“也许是他们内部的问题。”
“这也是说不定的,还说不定已经换了一拨土匪。”杜长龙点了点头,兵荒马乱的日子,这也是正常的。
“那么咱们现在怎么办?”付辰并没有轻举妄动,虽然他是雇主,但是杜长龙却是负责货运的人,他还是要和杜长龙商量,“要不我下去看看?”
“别。”杜长龙却一把拉住了付辰,“三爷是生面孔,对方不会信你,说不定还打你黑枪,我去吧。”
这话说完,打开车门,举着双手走了出去,一直走到路障旁边,才放声大喊:“各位山里的老少爷们,我是北平的杜长龙,和你们老大是老朋友了,还请各位爷们通融一下,放我们过去。”
他一番话说完,周围依然一片安静,路长路和付辰带着的人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听到风的声音呼呼地刮着。
付辰也没有着急行动,土匪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再者说这次他们运送的是药物,易燃物品,万一打起来有个闪失就全完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林里面才传出一个声音:“掌柜的换人了,现在是山根蔓儿当家。蘑菇,什么价?”
这几句话是当地土匪的黑话,就连付辰听了都摸不着头脑,急忙低声问身边的罗明宇:“你听得懂吗?”
罗明宇却苦笑了一下:“三少,您这可难为我了,我又不是胡子,哪儿听得懂这个。”
不过还好杜长龙懂这些话,方才土匪说的是他们掌柜的换人了,还问杜长龙是什么人。
他急忙应道:“原来换了石掌柜当家,我是来运货的,这批是往东北去的。”这话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口袋,“头蓝不嗨(钱不多),请林子里的兄弟们搬浆子(喝酒)。”
“呦呵,还懂得我们关外的切口?”
林子里的土匪们见杜长龙是知道规矩的,也没有继续猫着,而是走了出来。
付辰一直安静地坐在车里,此时见到对方走了出来,神经也紧绷了起来,精神集中在实验室里的枪支上,随时准备拿出来应战。
这伙土匪人不多,只有十来个,不过他却清楚周围幽暗的林子中还不知道藏了多少。
为首的土匪长得极其魁梧,身高足有两米,满脸横肉带着凶煞的模样。
他带着人慢慢地走到杜长龙身边,眯着眼饶了一圈,接着从杜长龙的口袋里掏出一袋大洋,放在手中掂了掂,之后才开口:“杜老板,初次见面!刘虎,岗头山第三把交椅。”
“刘三爷。”杜长龙听刘虎肯和他攀谈,心中倒是放松了一些,肯说话就好,能拿钱打发的最好拿钱打发,就怕这群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上手来抢,“杜某也不知道这片地盘换人了,也没给您和大当家的准备礼物,我的错我的错,你看这样吧,等我这趟活儿跑完,从东北回来一定带上礼物酒菜上本拜访。”
就在杜长龙和土匪说话的时候,付辰却有些疑惑,低声问杜长龙的一个手下:“安子,你们杜爷也是个人物,怎么现在这么退让?”
又是给钱,又是赔礼道歉。
“三爷这您就不知道了。”安子是典型的北京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