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就来临了,上海的夏天即便到了九月份依然又热又潮湿。
付辰和江景泽在附近渔村买了点吃食又买了两坛酒,就这么坐在院子里边喝边聊起来。
付辰想着自己当初从黑龙江出来,一路到了黄埔又去了北平,现在竟然在上海发展起来,不由得感叹:“这才多久,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
江景泽此时已经喝得微醺,江南的水酒不如东北的酒入口那么辛辣,软绵绵的口感后劲却很足。
他红着脸,拍着付辰的肩膀道:“我说家赫兄啊,你这些日子的变化还真大,以前每天不是去泡大烟馆,就是去窑子,要不就是去大烟馆和窑子的路上。我说你是怎么突然想开了的?”
付辰倒是没有像江景泽喝的那么多,他听江景泽的话不由得暗自苦笑,他那儿是突然想开了,明明是突然穿越了。
穿越这么久,21世纪的父母朋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记得他爷爷还有心脏病,这要是知道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老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不过这些话他却不能说,不然一定会被江景泽当成神经病的:“我就是觉得虚度光阴不好,而且二哥死了,只剩大哥和父帅支撑家族很辛苦,我当儿子总是要做点什么。”
江景泽听到付辰的话,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看的付辰直发毛,担忧被他看出了什么。
然而事实证明付辰的担忧真是白担忧了,江景泽看了付辰一会以后,突然打了个酒嗝,哼哼唧唧道:“你就装逼吧你,明明是清泓哥哥劝你劝的有效果的,你还是听清泓哥哥的。”
听到这话付辰忍不住扶额,这都哪儿跟哪儿呢?
“醉鬼。”他笑骂了一句,“走吧,回去睡觉,明天还有事要忙。”
江景泽此时真是完全醉了,这小子虽然爱喝其实酒量真的不怎么样,见到付辰拉自己酒劲儿上来直接嚷嚷:“谁要睡觉啊,老子还要喝……”
只不过这个喝字还没说完,他“咕咚”一声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付辰见到江景泽这个样子不仅苦笑,然后费力的把江景泽扶起来往屋子里面走。
这个二货真是愁人。
好不容易把江景泽扶到了床上,付辰已经累得又是一身汗。
他现在虽然戒了烟,每日都在锻炼身体长高了不少,可是和人高马大的江少爷比起来,还是稍显瘦小。
看着时间还早,他一身汗也没法子睡觉,于是干脆再去洗个澡。
他这个人总被自家大哥调侃说不是当兵的材料,之所以说这话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有些轻微的洁癖,浑身脏兮兮的是怎么也睡不好的。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乡下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早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所以远远看去,周围的小渔村早已经是一片漆黑。
而工厂为了省电,大灯也已经关闭,只留下几盏可以照明的小灯,以至于整个厂区都极其昏暗。
至于工厂的巡夜也是每隔一个小时才巡逻一次,以至于整个厂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不知名的虫子的鸣叫声。
因为宿舍还没有建好,也没有洗漱房,付辰只好打了一盆水,在办公楼的后面擦洗,还好现在是夏天倒是不至于太冷。
然而,他刚把衣服扣子解开,就见到黑暗三个身穿黑衣身影,悄悄地摸进了办公楼。
这个情形让他不仅狐疑,这必定不是负责巡逻的天合帮众,否则,怎么会不带手电还这么贼头贼脑的。
他想都没想,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三个人的行为很是古怪,进入办公楼以后就把各个房间看了一遍,可是却没有翻找东西,明显不是小偷。
看上去更像是在……找人?
想到这一层,付辰突然又想起之前清泓来说的事情,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他依然没有动声色,只是安静地跟着。
进来偷袭的三人明显经过了专门的训练,三人配合极其默契,两个人负责搜索,一个人负责把风,等走路的时候则是三人背靠背前进。
这种情形下,以至于付辰好几次差点被发现,还好他熟悉办公楼内的布置,及时隐藏起自己。
就这样三人一路摸到了三楼,付辰和江景泽的办公室就在三楼走廊的尽头。
三人先是打开了江景泽的房间,一下就看到在睡觉的江景泽,此时的江景泽虽然酒醉,可是依然发现有人进了来,不过他却以为是付辰,嘴巴里还念叨着:“家赫兄,给我倒杯水。”
付辰躲在阴暗处听到江景泽这么说,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二货还真是醉的厉害。同时他心里也报着一丝侥幸,幸好他没喝多,不然今天要和江景泽一起被人一锅端了。
看来以后在外面还是少喝酒的好。
这几人见到只有江景泽在,明显犹豫了一下,在相互用眼神交流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