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位“马爷”马兴平脸色大变的时候,另一队由江景泽兄弟率领的士兵就到了。跟北平城的守军性质不同,江家兄弟是东北付家的私人武装,说白了就是亲兵,大将军们身边最宠信的一群人。
就算都是大头兵,在江家兄弟手下,跟在北平守军里都是完全两个概念——毕竟,这可是在黑豹子面前能直接说得上话的。
马兴平见了,立刻摆出一副春风洋溢的笑脸迎了上去,但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来,队伍最前面的江景泽,见了这一地鸡毛的样子,脾气暴躁的他直接就怒了,当下那驳壳枪指着带头的马兴平:“混账王八羔子,你不要命了吗!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抬手给了这姓马的一记耳光,当着这么多手下,给这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来了一耳光,马兴平却始终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下,秦爷彻底懵了。
本打算走马兴平的关系,吃掉这个胡说八道的年轻人,可现在他却震惊的发现,吃掉是不可能了,直接去啃连牙都要崩了。
马兴平当然知道这位是什么人,但秦爷却彻底懵了。
“少爷,景澜来迟了!”环顾这些手拿大砍刀的家伙,江景澜先是客气了一句,立刻命手下道,“全部拿下!”
“敢抓我们!?”被乌青的步枪指着脑袋,马上就有粗如拇指的绳索绕上身子,有个壮汉立刻不服气地大吵大叫,“你们也不去东三省打听打听,爷爷们是什么名号!”
“你们是什么名号我不知道,”
“把这位,还有秦爷给我留下。”听到这话,忍俊不禁的付辰摆了摆手道:“那我可真要打听打听了。”
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这衣着朴素的小爷肯定不是什么善茬,秦爷连冷汗都下来了,却没想到自己的手下还敢出言不逊。
身子被绑得像个炖汤王八似得,秦爷战战兢兢地说着:“哪里,哪里是什么爷不爷的?也,也就是混口饭吃!这位小爷,咱们这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您就高个抬,贵个手。”
偏头看了一眼被拉下去的诸人,付辰龇牙笑笑:“看你这架势,不是头一遭黑吃黑了吧?说说吧!”
早给吓破了胆子,秦爷赶忙自我介绍。
他大名秦力,早些年在会贤堂的药馆做过伙计,大概是懂一些中草药,混得熟了,跟着主家还去过安国办过药。
后来,闯进城的辫子军掳掠,会贤堂也遭了殃。
家道败落,会贤堂掌柜带着这些伙计,打算闯一下关东碰碰运气,也许攒几年钱,能把铺面在支应起来——却是没想到,山海关外条件苛刻,多年的养尊处优早就不能习惯了,竟是一疾而终了。
秦力没法,只得带着伙计们走南闯北,也是吃了不少苦,最终靠着下黑手,搅乱了整个北平的草药一行。
呵?
如此说来,这是搞垄断了么?没看出来你这还有资本家的一套啊!
付辰笑了笑,又道:“问题你这货,我家管事儿的看着都水,难不成就倒卖这成色的东西?”
“这些……不都是糊弄不懂行的么?”秦力赶紧赔笑道,“库房就在前头,少爷要是不嫌弃,我这带您去瞅瞅——真的去瞅瞅!”
“妈的,你早说!”关文清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还叫了这老些人过来,是打算把我们都坑了吗?”
不动声色地示意他前面带路,秦力赶紧赔着笑脸往前走。
绕进一条巷子深处,果然有个大门紧闭的小院落。
对着江家兄弟颔首,当下就有一个士兵手执步枪站出来——对着大门没几下枪托就开了门。
走进去马上就嗅到一股幽幽的药香,对于付辰关文清这种长线行医的人来说,这味道无疑诱人且舒服得很。
“哟,还真是有好东西啊!”颇有狗鼻子之风的关文清照直闯进门去,没费什么工夫就掏出好些大盒子小盒子出来,“少主子您看,这山参都成了人型了,一等一的好货啊!再看这麻黄,都是好玩意啊!”
一偏头看还在赔笑的秦力,付辰脸上多了些满意的笑容:“你这,也是太客气了吧?”
“少,少爷喜欢就是!”秦力虽然肉疼的要命,但面对这些荷枪实弹的家伙,命保住才是最正经的。
大不了靠着心黑手辣再赚上几年总能回本!路子都打通了还愁不来钱吗?
付辰看到他紧咬着后牙,一双眼珠还在骨碌碌的转,肯定在密谋些什么。当下对关文清歪头笑笑:“既然都是好东西,这儿就交给你跟俊青,三日之内给我清点盘算出来,理出个册子给我。”
分明是要照单全收了,秦力恨得牙痒痒,可也没办法。
“少,少爷……您这收了小人的东西……”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付辰笑嘻嘻地一拍脑瓜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怎么就把你给忘了呢!”
说着,对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