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少爷的命令,就没什么好说的。”管事的中年男人立刻点头道,“老赵,找个船夫来!不是说,有两船盐要出城去?带上他俩就是!”
“哎,等一下,我们还有两个人要一块出城去!”江景泽赶紧摆手,“这么痛快啊?那我赶紧叫人过来!”
其实连付辰都没有想过,事情竟是这么容易的就妥了。
也是,毕竟是在城里做大生意的,找条船送几人出城并不算难事。
不多时江景泽和顺子搀扶着付汗青赶过码头,两艘单桅木船已在河里静静等待。
浓绿色的油布下面,密密麻麻堆着麻布包装的袋子——几百,也可能上千。
几人不仅立刻被安排上船,甚至还得了独立舱的礼遇。
“几位请喝茶!”眼看着送茶的汉子回身出门,船已悄然启动,付辰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是安全了。”说着,扶着自家兄长让他躺在角落里简易的木床休息。
一切看着都相当简陋和肮脏,舱里弥漫着刺鼻的霉味。
但即便如此,能够顺利脱险的他们还是觉得比任何高档的酒楼舒适,江景泽起身撩起船舱的竹帘,随着船开始一摆头,离开码头的船开始又了明显的起伏摆动,这个来自东北,出门多是陆地工具的小少爷,顿时开始有了晕船的症状。
“这……简直了!”
付辰还有顺子都是稳稳当当,本有点想吐的江景泽强撑着身体,不肯露出半点颓势来。
哪里看不出他在强勉自己?
付辰摇头笑笑:“去外面放哨吧,跟船老大聊聊这船是往哪儿开的,咱光是说要出城,万一他们往上海去,不是越走越远么?”他这人性子硬,又天生不服输,你要直接跟他说,你要是晕船就去外面转转,多半是会逞强的。
听到这“任务”,江景泽“哦”了一声,起身摇摇摆摆地走出船舱去了。
其实真要往上海开倒也好了,真要去了那个花花世界,情报处就是手眼通天也休想再抓住他们。随便搞张火车票船票什么的,他们直接就能回到天津去……到了天津,可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姓郑的,这仇先给你记着!
“他这人性子倔,却跟他哥哥一样是个赤胆忠心的。”付汗青脸色发白,还是轻声与身边的付辰说着,“学会御下便好。”
“我只从来当他是异姓兄弟,从来没把他当手下的。”付辰很认真地说着,“兄长,您先躺着休息一下。”他伤得远比上次江景泽在香水湾受得伤还重,经过这一路颠簸,万一又是开裂就糟糕了。
“却不知那位大义的红党如何了。”虽是听言躺下,付汗青又是轻声说道,“若没他去中央饭店找你通风报讯,只怕咱们兄弟就有大麻烦了。”
“兄长向来行事光明磊落,再者南下是为了边防安全分了兵去弄装备,否则岂会给这些小人坑害到?”付辰听他话中多少带着些沮丧,温言安抚了几句,又道,“您可别小看顾先生,他身份都暴露了,他都还能混进中央饭店,显然是有他的一套的。他独身一人,反而更好脱身了。”
付汗青无声地点了点头。
付辰见他脸色越白,赶忙又道:“兄长,还是躺下休息一阵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听到这话,付汗青也不再勉强,在这简易的木床躺下。
付辰趁着顺子没注意,从实验室里把军被拿了一条出来,给自家哥哥盖上,然后小声嘱咐了句:在这儿守着,便也走出船舱去。
老远,付辰就看到江景泽正跟船老大攀谈着,见着付辰走过来,江景泽忙道:“家赫兄,他们这船,是往武汉去的!”
武汉,简直太好了!
付辰双眼顿时就亮了,怎么想什么就来什么事呢?正发愁怎么跟远在武汉的江景澜回合,这船居然就是往武汉去的!
以现在的水运能力,最多三天他们就能到达武汉,距离与江景澜约定的初八还有将近四天的时间——他应该还在武汉的兵工厂,到时候他们找到大部队,就算真正脱离险境了!
眼看一直阴云密布的付辰脸上终于出现了几抹喜色,江景泽笑道:“还真没想到,这姓高的还是挺靠谱的。”
“嗯,我们现在……”
他话还没有说完,船忽是被河里一个浪头打得掀起老高!
就算是个现代人的付辰也没招架住这阵势,若不是江景泽急着扶他,只怕是摔倒在地了。
“这,这他妈怎么开船的!”江景泽刚想骂,付辰便是注意到这河水忽是湍急了很多。
拧眉仔细一看,原本还不算浑浊的河水竟是混合了大量的泥沙和杂物,不时还能看到厚实的茅草,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和木头家什之类的东西。
“这怎么回事,是有船翻了吗?”江景泽满脸困惑,“河里怎还有这玩意?”
作为北方狗的付辰也是一脸懵,却见包括船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