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李明志光是看了一眼就龇牙咧嘴,“家赫兄,这可怎么搞?”
作为军医,付辰当然学过正骨。当兵的跌打扭伤还不是正常的?
只是在21世纪,但凡正骨总要打个止疼针什么的,可关禁闭的那几天,付辰除了做实验,也清点了实验室里的药品,有止疼作用的,也只剩下少半瓶止疼片,但那玩意对付低级别的疼痛还可以,但自己是要替韩劲松把错位的骨骼正过来,疼痛级别可想而知。
“绾心,你出去。”付辰回脸叫李俊锋兄弟进来,然后让他们把床单赶快剪开。
韩劲松本是疼得迷迷糊糊了,看了一眼这架势不由发问着:“付少,你要做什么?”
“他妈的,这胳臂都拧麻花了,不给你正过来,难不成就这么一直挂身上?”付辰把剪好的布条搓成绳,然后说着,“俊青明志,你俩去给我抱着他腿;俊锋,你力气大,给我按着他身子!”
三个兄弟齐齐答应,床上这位吓得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付辰把拧好的绳子绕上韩劲松的胳膊:“韩先生,为了您这胳膊将来还能用,稍稍忍着点疼啊!”
哪里知道付辰的底细,在他眼中,这位富家阔少还不到二十岁,能不能行啊?万一……
“啊!”
随着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断错声响起,这位以谨慎小心著称的男人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巨大的疼痛立刻剥夺了他的知觉。
李明志吓得满头冷汗,等他转脸过去的时候,付辰低着头正在往韩劲松胳膊上涂抹红花油……中年的红党员跌在床上昏迷不醒,可那手肘,却真是正过来了。
他脸上立刻多了几分崇敬:“家赫兄,你好厉害啊!你这哪儿学的?”
“去外面的桃树,折几根树枝来。”付辰没答,小心翼翼地再三确定关节是否整复到位,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有些年头没玩这手了,水平倒是还没生疏。”
“有……年头?”李俊锋抓耳挠腮。你才多大啊,别告诉我,你十来岁就玩“这手”。
等李明志折了树枝回来,付辰赶紧小心地把韩劲松的手臂用树枝绷带缠着固定,连番叮嘱一个月内碰不得。这会儿从当铺跑出来的人,已是接二连三地过来了。江景泽最后进门,在他身侧,满脸狼狈的顾宪成慌慌张张地进门。
“顾先生?”正在净手的付辰见了,赶忙问道,“先生,您是……”在夫子庙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顾宪成,这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顾宪成一脸惊魂未定,连着喝了好几口水,才是说着:“我,我是跑回来的!”
洛绾心赶忙上前扶着他坐下,看着一屋子伤兵狼狈至极,急着快哭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江景泽赶忙说道:“别急嘛……也就是给人放了把火!绾心你没事就好了!可真把我吓死了,我一直以为你也在当铺那边住呢。”
一番对话之后,付辰才是知道,韩劲松是两个月前才刚刚加入红党的。他在南京城开着当铺和染坊,因为城里两个工作站接连被突袭,他就将当铺的后院子腾出来充当工作站了。
顾宪成之前在工作站的时候,跟韩劲松有过联系;后来跟着洛绾心投奔他,因为洛绾心暂时还没有暴露身份,很少出现在当铺,偶尔联络工作就宿在染坊,多半时间还是要呆在天香楼,毕竟很多信息,都是经由楼子传出来的。
“韩先生呢?”顾宪成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说出一整句话来,“你们这几个,怎么光顾着跑,连名册都顾不上拿!还是我冒着风险,从火场掏出来的!”
说着,顾宪成才是从长袍里掏出一卷书册状的东西来。
“妈的,都这会儿了,你们还顾得上什么名册不名册的!”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李俊锋气得嗷嗷叫,“找个地儿,赶紧把这惹祸上身的玩意烧了才是正经的!”
付辰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能找上当铺,顺藤摸瓜找到这儿来也是迟早的事,这玩意根本就是烫手山芋。
顾宪成咬了咬后牙,伸手递给李明志:“那就烧了吧!”
“光是烧还不行。”付辰定了定神,对着众人说道,“染坊虽是韩先生的私产,但骤然多了这么老些人,换成是谁都要起疑心的。况且此地距当铺也就两条街,实在太危险了!”
付辰这一番话分析得有理有据,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还是先休息,有什么的,明晨再做打算。”顾宪成对着付辰使了个眼色,然后最先登登上了二楼。
付辰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先是回身跟江景泽说了句看好抓来的那个货,然后紧跟了上去。推门进了房间,顾宪成问过韩劲松的状况后,先是松了口气道:“付少,您怎么过来的?”
知道他会问起,付辰赶紧解释道:“黄埔放假,邀了明志一块喝酒。是他见着当铺起了火,找我们来帮忙的。”
“你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