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觉察到了这倒黑影的不怀好意,付辰闪电一般地倏然转身,从后身抽出林清泓给的驳壳枪就瞄了过去——之前被那个郑海祥在厕所里堵了一回之后,他就枪不离身了。
“啊啊!”李明志吓得退了好几步,差点撞翻了身后的酒架,“这怎么话说的,拿枪指我干嘛?”付辰瞄过来的眼神太可怕了,冷厉的双眸带着逼人的气势,马上给自己几枪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是你啊……”付辰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刚才有点神经过敏了,“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李明志一边连连虚拍着胸脯,一边瞪眼:“你这才是干什么啊!我说你这人老半天了也不回去,怕你出什么事了过来看看……好家伙,直接拿把枪指我,你可真行!”
付辰苦笑,从架子上随便抽了两瓶酒往外走:“都在自己家了,能出什么事?”
李明志偏还是跟在后面絮絮叨叨:“怎么出不了事?那年回乡下,我那有个远亲说是下菜窖拿菜,自下去了就没再上来!我这不也是怕你出什么事?”
他这话倒是真的。
不比现代物资丰富,更没有冰箱之类的东西方便储存蔬菜。很多家庭会挖个菜窖提前把一冬天的菜都备齐了。但菜窖里会产生二氧化碳,而二氧化碳比氧气略重,没有合理通风的菜窖吞噬几个贸然下去的人是常有的事。
不过酒窖和菜窖就不同了,酒窖哪儿会产生那么多的二氧化碳?不过付辰也没多解释,他可没有好当人师的习惯,毕竟这兄弟也是一番好意。
蒋妈早就备齐了一桌宴席,见着两人带了就回来,李俊锋早就馋劲儿上来,马上是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
一番推杯换盏,几个兄弟越喝越高兴,付辰叫来顺子,又是掏了两瓶陈酿的好酒来。
倒是李明志酒量最差,喝到第二轮便晕晕乎乎要钻桌子了;江景泽一阵嘲笑后,叫来小厮扶他上客房,可这小子偏偏推脱当铺那边有事,还是想叫个车先回去。
付辰看出他其实并无大醉,恐怕是他们红党内部有什么要紧的事,也就没多再留,叫顺子扶着出门,给他叫了辆车。
余下几个兄弟兴高采烈,差不多喝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是尽兴。
付辰叫人各自安顿了,才又叫来顺子,把准备好的图纸交给他。
“少爷,您这是……”完全没看懂这是什么玩意,顺子一脸莫名地挠了挠头,“是,图?”
抬手给了个脑瓜崩,付辰嘿嘿一笑:“你这小子倒也不笨嘛!当然是图了。”说着,一边有些醉态的上楼,一边嘱咐道,“少爷这事儿可是全权托给你了啊!明儿一大早,就找几个工匠来,按照这图把酒窖给我改建出来。记住了,花多钱无所谓,定要快快快!”
到底是心腹小厮,顺子完全合不拢嘴:“您这都在上学呢,折腾那犄角旮旯干什么?”
“少废话,怎么叨叨劲儿又上来了?”付辰瞪了他一眼又道,“给少爷办妥办好了,大大的有赏!”说完,跌上床美美的入睡了。
家里这位三爷,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顺子挠着头苦笑了两声,倒也没敢怠慢,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图纸收好,然后蹑手蹑脚把他鞋脱了再是掖好被角才是出房门。
谁知这大半夜里,付辰就被砸门声吵醒,正是酒劲儿翻上来的时候,他一时半会儿着实没法清醒,赶紧先是钻进实验室补了一会儿觉,又洗了两把脸才是披衣穿鞋打开门。
就见一脸慌张的江景泽站在门口:“家赫,快,出事了!”
难得见这小子如此模样,付辰也是急了:“出什么事了?”马上想到是不是父兄的东北军和压境的鬼子有什么冲突,连心跳都快了至少一倍!
“当铺,当铺出事了!”江景泽低吼道,“是绾心他们!”
身子不由微微一颤,付辰这才看到一楼的李明志正在焦躁地来回踱步,见着付辰起来了,差点大吼大叫起来:“家赫兄,我这实在没招了,才是过来找你的!”
马上回房抓了外衣边下楼边穿,付辰发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这知道的,我要那副醉猫的样子回去,肯定会挨韩先生的板子了……这不半道上找个没关张的茶铺灌了几壶浓茶才往回走,”李明志眼神全是惊恐,身子也在不断地发抖,“可我还没回到夫子庙,就见当铺那边起了大火。片刻是有军民来救,可是……”
“起火?”付辰疑心突起,“夫子庙一带邻着秦淮河,平日里是潮得很;而且总听你说韩先生做事谨慎,怎么能突然起火?你可看清了?”
李明志一拍大腿才是急道:“是这么话说啊!我也是觉得奇怪才要过去,哪知那大火外面都盯着人呢!但凡当铺有人跑出来,那些人就跟到僻静处,拍晕了就弄走!”
“什么!?”付辰和江景泽同时惊叫起来!
这可不对了,就算是看热闹的去隔岸观火,断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