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怒吼,付辰才是反应过来,这小子不是别人,居然是许霆钧!
我靠,什么情况?
江景泽一脸不可思议转过脸看着付辰,就算不说话付辰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这三百多号人物,已经直接选出头儿来了?
高树成的眼中明显多了几分不快,只是他比江景泽淡定得多,全然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请归队!”军官回敬一礼。
“是!”许霆钧一个利落地向后转,在队伍的最前方归队。
冷厉的双眼快速扫过众人,军官向前跨了一步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绍川,是陆军学院的总教官!这位是周海,是第九期新兵营的营长。首先,我代表陆军学院欢迎各位的积极报考!经过初试,复试,以及为期两天的总试,能通过层层筛选的诸位,想必个个都是精英。”
连通高树成在内,这在场三百多人虽然都没说话,脸上已多了几分笑容;付辰却始终保持着绝对冷静:说这话无非是客气客气……就今天这集合速度,连湘西地痞土匪都不如,还好意思说什么精英。
眯了眯眼向那周海看过去,付辰又是心道:总教官离得太远,这营长可得认下。
“不过,对于你们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陈绍川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今天这场上有372人,我希望,三个月的新兵期之后,能留在黄埔的还有352人!”
无疑,这是民国时期最高规格的军校,对于这些毅然投身兵戎的热血青年最诚挚的欢迎,以及感谢!
不同于和平年代,如今这兵荒马乱,外国列强虎视眈眈的状况下,军人无疑是危险系数最大的行业,上了前线刀剑无眼,普通士兵和军官没什么分别——就是这些视死如归的年轻人们挺身而出,才有了未来十四年抗日战争的全面胜利,才有了浴火新生的新中国!
每个人,哪怕是那些被层层淘汰掉的人们,都值得后世铭记!
想到这里,付辰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这位总教官说得很明白,未来的三个月,对于每个学员来说绝对是残酷而严厉的三个月……黄埔是对你敞开了大门,但能不能坚持下来,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整个队伍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不由到抽了口凉气。
“妈的,怪不得总名额是350人,却多招了二十来个……”江景泽几乎是用后牙说出来的,“还有候补啊!”
付辰无声地点了点头,只见陈绍川对着周海一个颔首,后者也是向前跨出一步,然后先是记标准敬礼:“九期的学员们,大家好!我是你们新兵营的营长周海,未来三个月,大家都要开始跟着我训练——首先,我要宣布新兵营的第一项军规,那就是忘掉你们从前的身份!”
众人心底大震,不知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海却没说话,照着身后随行的几个士兵打了个“上”的手势,所有人照着营房就涌了过去!
“这是要干什么?”
零零星星听到一两句类似的疑问,很快那些士兵们就以实际行动向他们回答了!
行李,是他们带来的行李!
不光是行李,除了军校配备的物品,所有的私人物品,都被这些蜂拥而去的士兵们搜了出来:吃食,书籍,图册,纸笔……甚至贴身的衣物都被抱走了。
付辰脸一黑,当下不爽地想起,当年进军校,自己也曾这样被抄了“老窝”,什么手机啊书啊吃的喝的啊,都被搜了个一干二净。
黄埔也玩这一手啊……不过也是,这算得上中国军事学院里头的最高学府,又是改校制的第一年,九期被严苛对待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噗,这是哪个大姑娘,还带着雪花膏呢!”队列之中突然有人揶揄了句,接着就是一阵哄笑。
付辰也没忍住。
倒不是笑话那盒雪花膏,关键是想起从前在部队有个外号“二姑娘”的家伙;一副粗狂的外貌浑似施瓦辛格,黑黝黝的皮肤也是每天抹个雪花膏,美其名曰:我也要美美白。有次拿了战友的香皂洗他的臭袜子,那又香又臭的味道和在一块,简直绕梁三日啊!
“怎么,香烟也不让?”有人不满地喊出来,“大黄龙,我那烟贵得很啊!”
周海冷然回脸:“这些东西,学校会分门别类替你们保存好,未来会还给你们的!当然,现在想要退出的,自己马上就可以去司务官那里领取!”
娘地,看来是来真的了。大眼瞪小眼,这下没人提反对意见了!
“全体都有!”周海一声令下,“跑步,走!”
这三百七十二名黄埔第九期的学员,在营长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慢慢跑离营区,向着教学楼后方的操场跑了过去——而此时,黄埔八期的学员早已整装列队,在此等候了;整齐的队伍和九期的稀稀落落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