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知道得比较晚的人,他一听说,眼睛当即变得通红,声音大得压也压不住:“去,一定要去!这还不去,那我成什么人了?这个时候,别说是坐飞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往上冲!”
劳模常关切地问他:“你行吗?上次看把你折腾的,人都脱了相了。现在说话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心里能不能受得了呢?”
江一水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其它了,一门心思就要去。
武文杰给厂里打电话,问能不能破例给江一水买个头等舱,他觉得那样坐起来舒服点,可能会减轻些心理的紧张。
厂里答应得十分痛快,可江一水却不干。
无论怎么做工作,他都是四个字:“坚决不行!”
就连武文杰把电话打过去,江一水也没好气:“我说武总呀,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整呀?厂里有厂里的规矩,什么职级坐什么舱位,这都白纸黑字写着呢,我凭什么要例外?您还帮他们说话?我这恐高症,恐的是高,不是腰酸腿疼那些毛病,躺着比坐着要好受点。只要是在高处,我就难受,坐着难受,躺着也难受,嗯不,躺着更难受,更害怕。你听没听说哪个恐高的人,站在高墙头上心里紧张,躺在墙头就变得不紧张了?有吗?没有!你们就别再为我操这个心了,有这毛病,我心里已经老大的不好意思了,你们再照顾这照顾那的,我就更于心不忍了。到工厂就是工作来的,不是享受来的,再大的困难我自己努力克服,你们谁也别再多说什么了。”